天刚蒙蒙亮,古董街的艾草烟就飘出了半里地。
林墨把桃木剑斜背在身后,鼠脉之核揣在贴身处,刚跨出当铺门槛,就被王婶塞进怀里两个热乎的艾草馒头:“揣好!
山路长,饿了啃一口,还能压一压山里的瘴气——我特意多加了把糯米粉,比昨天的更顶饿!”
奶奶攥着个绣着鼠纹的小布包,往弟弟怀里的竹筐上系:“这是给幼鼠们的‘灵气囊’,里面塞了鼠脉之核掉的碎渣,邪祟不敢靠近!”
竹筐里的幼鼠们探出头,小爪子扒着布包蹭了蹭,出“吱吱”
的软声,像是在谢奶奶。
街坊们早就在街口聚齐了:李叔扛着的木盾又加了层厚桃木,盾沿缠满了浸过艾草水的红绳;赵小胖的桃木枝顶端,用细麻绳系着片晒干的艾草叶,风一吹就晃;刘老三背着的大背包鼓囊囊的,除了手电筒和绳索,还多了个铁皮水壶,里面装着奶奶煮的艾草水——他说路上渴了能喝,还能应急泼邪祟。
“走了!
别让邪灵教抢了先!”
林墨挥了挥手,众人跟着他往云台山走。
晨露打湿了裤脚,带着股清苦的草木香,王婶边走边数着补给车里的艾草捆:“一共二十捆,够铺山巅半圈了!
昨天我试了,这艾草晒得干,点着了烟浓,邪祟一沾就躲!”
走到秘密通道入口时,太阳刚爬过山头。
赵小胖用桃木枝拨开藤蔓,洞口的瘴气比上次淡了些,刘老三赶紧拧开铁皮水壶,往洞口洒了点艾草水:“爷爷说的,艾草水洒在洞口,能挡弱邪祟!”
元宝突然从林墨怀里窜出去,对着通道里“吱吱”
叫了两声,银须直竖——里面没有邪祟的气息,却有股淡淡的灵气波动,像是有人提前留了标记。
众人顺着通道往里走,石壁上的灵气印记还亮着,是上次探路时元宝用银须画的。
走了约莫一刻钟,前方突然传来“哗啦”
一声轻响,赵小胖赶紧举着手电筒照过去——是只小松鼠,叼着颗松果从石缝里窜出来,见了人又慌慌张张地跑了。
“吓我一跳!”
赵小胖拍了拍胸口,怀里的幼鼠们却对着松鼠跑的方向叫,小爪子指着石缝——里面藏着片小小的桃木片,上面刻着个歪歪扭扭的“安”
字,是守脉人留下的标记,意思是“此路无险”
。
“看来守脉人早就料到我们会走这条路。”
林墨心里一暖,加快脚步往通道尽头走。
刚出通道,山巅的风就吹了过来,带着股淡淡的邪气——邪灵教的人已经到了!
众人赶紧躲到灌木丛后,往平台上看:十几个邪灵教教徒围着老槐树,正往树洞里扔黑色的粉末,树洞里的黑气比上次浓了不少,凝成了个半人高的模糊形状;邪灵教左使站在祭台旁,手里举着根黑沉沉的拐杖,杖头雕着个狰狞的邪兽头,正对着树洞念念有词。
“那是‘邪骨杖’!”
父亲压低声音,“守脉人日记里提过,是用邪祟的骨头做的,能催邪祟的戾气!”
林墨刚要说话,就见左使突然举起邪骨杖,对着树洞一点——树洞里的黑气“嗡”
的一声涨了起来,邪祟的形状瞬间清晰了些,对着平台外的灌木丛就扑过来!
“不好!
被现了!”
李叔赶紧举起木盾挡在前面,王婶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捆艾草,浓烟对着邪祟飘过去——邪祟刚碰到烟,就“吱吱”
叫着往后退,黑气散了小半。
“别躲了!
出来受死!”
左使的声音带着邪气,对着灌木丛喊。
林墨不再藏着,拎着桃木剑走出去:“想抢鼠脉之核?先过我们这关!”
左使冷笑一声,举起邪骨杖对着教徒们挥了挥:“上!
把他们的桃木剑抢过来,邪祟就能饱餐一顿!”
教徒们举着刀冲过来,李叔赶紧用木盾挡住,赵小胖举着桃木枝对着最前面的教徒戳过去——桃木枝上的艾草叶碰到教徒的衣服,他突然“哎哟”
叫了一声,往后退了两步:“这是什么?扎得慌!”
“是艾草叶!
专克你们这些带邪气的!”
王婶举着点燃的艾草捆,对着教徒们晃了晃,浓烟飘过去,他们赶紧捂住鼻子往后躲——原来邪灵教的教徒长期接触邪气,最怕艾草的味道。
左使见教徒们挡不住,气得举起邪骨杖,对着树洞里的邪祟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