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水还沾在马车轮轴上,李叔甩了甩马鞭,马蹄踏过沾着霜的路面,出“嗒嗒”
的轻响。
车斗里,王婶正把晒干的艾草铺在干草上,给幼鼠们搭临时的窝:“再忍忍,到前面的清溪古镇就能歇脚了,我昨天问过赶车的,那镇上有家老客栈,能给咱们煮热粥。”
林墨怀里的元宝探出头,对着车外的晨雾嗅了嗅,银须轻轻晃了晃——它似乎闻不到邪祟的气息,只有远处飘来的炊烟味,混着淡淡的米香,让人安心。
竹筐里的幼鼠们挤在一起,最小的那只还抱着半块没吃完的艾草饼,小爪子上沾着饼屑,时不时蹭蹭旁边的同伴,惹得同伴“吱吱”
叫两声。
“快看!
前面就是清溪古镇的牌坊了!”
赵小胖突然指着远处,晨光里,座青石板砌的牌坊立在路尽头,上面刻着“清溪古镇”
四个字,字缝里长着些青苔,透着股老镇子的韵味。
可走近了才现,镇上的街面异常冷清,平时该摆摊的地方空荡荡的,只有几家铺子开着门,门帘还拉得低低的,像是在躲什么。
“这镇子怎么这么静?”
刘老三背着背包,左右看了看,“我去年跟我叔来送过货,这时候街上早满是人了,卖包子的、磨豆腐的,热闹着呢。”
众人牵着马车走到家挂着“清溪客栈”
木牌的铺子前,刚要推门,门帘突然被掀开,个穿灰布褂子的老板探出头,神色慌张地左右看了看,才压低声音说:“你们是外来的吧?快进来!
别在门口站着,最近镇上不太平!”
进了客栈,老板赶紧把门帘拉严实,才倒了杯热茶递过来:“昨儿晚上来了群黑衣人,戴着面罩,在镇东头的老钟旁转悠,还说要找什么‘带绿光的珠子’,吓得镇上人都不敢出门了。”
“黑衣人?戴面罩?”
林墨心里一紧,掏出怀里的铜盒摸了摸——脉灵珠就放在里面,“他们是不是穿黑袍,手里还举着画着邪符号的旗子?”
老板点点头,手都开始抖:“对对对!
就是那样的!
他们还说,今天要是找不到珠子,就把镇子的老钟砸了,说那钟是‘鼠妖的东西’,留着晦气!”
“老钟?”
父亲突然想起什么,“守脉人日记里提过,清溪古镇有座‘鼠脉钟’,是以前守脉人用来传递信号的,钟身上刻着鼠纹,说不定和脉灵珠有关!”
王婶刚要再说什么,竹筐里的幼鼠突然对着客栈的后门叫,小爪子扒着筐边,银须竖得笔直——元宝也从林墨怀里窜出去,对着后门方向,喉咙里出低低的“吱吱”
声,像是在警告。
“不好!
他们找过来了!”
李叔赶紧扛起木盾,挡在后门旁,赵小胖握紧桃木枝,刘老三则把背包里的手电筒掏出来,随时准备照亮。
果然,没一会儿,后门就传来“咚”
的一声撞门声,接着是粗哑的喊声:“里面的人听着!
把绿光珠子交出来!
不然我们就砸门了!”
王婶悄悄绕到灶台旁,抓起两把艾草,塞进煤炉里——煤炉里的炭火还没灭,艾草一进去就冒起浓烟,她对着后门的缝隙吹了吹,浓烟顺着缝隙飘出去,外面立刻传来咳嗽声:“咳咳!
什么东西这么呛人?”
“是艾草烟!
专克你们这些邪祟!”
王婶隔着门喊,“有本事你们就进来,看看是你们的邪器厉害,还是我们的艾草厉害!”
外面安静了片刻,接着就传来“哗啦”
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搬东西。
林墨凑到门缝前一看,差点笑出声——几个黑衣人正举着面黑色的旗子,旗子上画着歪歪扭扭的邪灵教符号,可风一吹,旗子上的墨就掉了,黑渣子撒了他们一身,还有个黑衣人举着个纸扎的邪祟,纸人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差点把自己人绊倒。
“就这道具还敢来抢东西?”
赵小胖忍不住笑,“我家隔壁的小孩玩角色扮演,纸人都比你们的结实!”
外面的黑衣人恼羞成怒,举着刀就想砍门,可没等刀碰到门板,就听“吱呀”
一声,客栈的前门突然被推开,母鼠领着幼鼠们冲了出去——五只幼鼠排成队,对着黑衣人的腿咬过去,母鼠则跳上举旗的黑衣人的肩膀,银须对着他的脸蹭了蹭,黑衣人吓得手一松,旗子掉在地上,被风吹得卷成一团。
“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