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船划离祖地水域时,暮色已经漫上来了。
林墨坐在船尾,把小金揣进贴身的布兜里——小家伙用了太多灵气,此刻缩成一团,小爪子还紧紧抱着本源石的一角,银须有气无力地搭着。
元宝趴在竹筐边,时不时用鼻尖蹭蹭幼鼠们的背,小银则叼着那颗没吃完的草籽,凑到布兜旁,像是想给小金补充点灵气。
“再划半个时辰,就能到灵鼠河峡谷,过了峡谷就是老街北口的河了。”
船工头老周握着船桨,额角还沾着祖地战斗时的灰,“这峡谷窄,水流急,大家坐稳点,别被礁石蹭到。”
李阿公靠在船舷上,正给受伤的元宝涂灵鼠油,听到“灵鼠河峡谷”
,突然坐直了:“那峡谷岩壁上有守脉人刻的护河鼠纹,以前能挡邪祟,就是不知道现在还管用不。”
他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晒干的灵鼠草,“先把草挂在船头,万一遇到邪祟,还能挡一下。”
林墨掏出灵脉镜,镜面还泛着本源石的淡金光,镜里的灵脉路线很顺畅,后山灵鼠草田的脉路已经恢复了淡绿色,看来本源石的灵气正在慢慢扩散。
“等把本源石放进镇街阵,灵脉就能彻底稳了。”
他摸了摸布兜里的小金,小家伙轻轻动了动,像是在回应。
刚拐进灵鼠河峡谷,周围的光线就暗了下来。
峡谷两侧的岩壁直上直下,长满了绿油油的灵鼠草,风一吹,草叶摩擦的“沙沙”
声在峡谷里回荡,显得格外安静。
河面窄得只能容下一艘木船,中间立着三块一人高的礁石,水流撞在礁石上,溅起的水花带着淡淡的灵气,落在手上凉丝丝的。
“大家小心,前面礁石多!”
老周喊着,调整船桨方向,木船贴着最左边的岩壁慢慢划。
突然,岩壁上的灵鼠草“哗啦”
一声晃动,几道灰影从草从里窜出来——是灵鼠!
可这些灵鼠的银毛变成了灰色,眼睛红,爪子上还缠着淡黑色的气,一扑就朝着船头的本源石布兜冲来!
“是邪化灵鼠!”
李阿公突然站起来,手里的灵鼠草捆瞬间点燃,“它们被邪根残气附了身,咬到会传邪气!”
第一波邪化灵鼠有七八只,最前面那只直扑林墨的布兜。
小金突然从布兜里探出头,银须爆出淡金光,一道小小的灵气屏障挡在船头——邪化灵鼠撞在屏障上,灰气“滋滋”
冒白烟,瞬间倒在船板上,抽搐了两下就不动了。
可没等众人松口气,船底突然传来“咯吱”
的异响。
老周低头一看,脸色瞬间变了:“水下还有!
它们在咬船底!”
船板已经被啃出了小缝,河水正顺着缝往里渗,再咬下去,船就要沉了!
“用灵鼠油!”
赵小胖反应最快,抱起竹筐旁的灵鼠油罐,对着船底裂缝倒过去。
油一碰到邪化灵鼠,水里就传来“吱吱”
的惨叫,接着几只浑身是油的灵鼠浮了上来,灰气全散了,只剩下湿漉漉的灰毛。
“还有一波!
在船尾!”
刘老三突然喊。
众人回头,只见十几只邪化灵鼠正顺着船尾的绳子往上爬,目标是装着幼鼠的竹筐!
母鼠立刻挡在筐前,对着灵鼠们嘶鸣,元宝也冲过去,银须对着最前面的灵鼠扫过去,可邪化灵鼠太多,很快就把它们围在了中间。
小银突然从筐里跳出来,对着邪化灵鼠叫了一声——它的银须末端竟泛出极淡的金光,虽然弱,却让邪化灵鼠顿了一下。
林墨趁机掏出四灵物,刚想激活,怀里的灵脉镜突然“咔嗒”
响了——镜面上浮现出一道红光,是来自老街的信号烟!
“是老街的紧急信号!”
父亲赶紧抓过镜子,镜里的红光组成个“阵”
字,“肯定是地窖的阵眼出事了!”
话音刚落,船工老王突然“啊”
的一声,手臂被一只漏网的邪化灵鼠咬了一口。
他的眼睛瞬间红,举起船桨就朝着李叔砸过去:“别挡着我!
邪气……好舒服……”
“快用灵鼠油泼他!”
王婶从布包里掏出灵鼠油,对着老王的手臂泼过去。
油一碰到咬痕,老王就“哎哟”
一声,眼神慢慢清明:“我刚才……好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了,胳膊还麻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