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刚掠过渔港的桅杆,林墨掌心的银色令牌突然泛起一阵微热。
他下意识攥紧令牌,冰凉的狐纹在体温下竟透出几分温润,像是有生命般轻轻搏动。
“林哥,你咋老摸那破令牌?苏姑娘都跑没影了,说不定是故意给咱下套呢!”
赵小胖扛着巨锤,粗嗓门惊飞了檐下的海鸟。
他肩头还缠着绷带,是万魂窟里被影爪卫抓伤的,此刻却浑然不觉疼,满脑子都是方才坍塌的山洞。
石敢当瓮声瓮气地接话:“小胖别乱猜,苏姑娘是救过咱的。
要不是她挡那一下邪光,林小哥早被轰成筛子了。”
他这话刚落,就被赵小胖瞪了回去:“老石你懂啥?这叫防人之心不可无!
银狐阁跟深渊教派搅在一起,谁知道安的什么心?”
林墨没接话,指尖划过令牌背面的暗纹。
苏轻雪转身冲入坍塌溶洞的身影总在眼前晃,那句“深渊教主还没死”
像根刺,扎得他心头紧。
大禹的声音突然在识海响起:“这令牌不简单,里面裹着一缕纯净的灵力,像是某种信物,又像……定位标记。”
“定位?”
林墨脚步一顿。
“不是坏事。”
大禹解释道,“这灵力很温和,能屏蔽邪物感知,还能在危急时触求救信号。
那丫头倒是对你上心,就是行事太诡秘。”
苏清瑶这时凑过来,青铜杖在掌心转了个圈:“我刚用师门秘法测过,令牌没有邪性,反而能净化低阶邪力。
银狐阁的秘术果然名不虚传,只用一缕丝就能将灵力封在金属里。”
她这话一出,赵小胖的嘴立刻闭紧了——苏清瑶的师门在玄门中地位尊崇,她的判断不会错。
几人刚走到渔屋门口,就见李乘风带着两个亲兵急匆匆跑来,银色铠甲上还沾着血污:“林兄弟,出事了!
东边码头的渔民疯了!”
“疯了?”
林墨眉头一挑。
“比疯了还邪门!”
李乘风脸色铁青,“刚才有人来报,说十几个渔民突然眼神直,见人就咬,力气大得能掀翻渔船。
我的人上去阻拦,被他们抓得血肉模糊,那些渔民的指甲缝里,还渗着黑色的血!”
林墨心头一沉,转身就往东边跑。
刚绕过渔港的石牌坊,就听见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码头上乱作一团,十几个渔民双眼翻白,嘴角淌着涎水,正疯狂扑向围观的人群。
他们的皮肤下隐隐有黑色纹路蠕动,像有虫子在肉里钻,指甲又尖又黑,抓在木船上都能留下深痕。
“住手!”
林墨大喝一声,圣火剑瞬间出鞘。
金色火焰刚亮起,那些疯癫的渔民突然停下动作,齐刷刷转头看向他,喉咙里出“嗬嗬”
的怪响,像是看到了猎物。
“小心!
他们被邪力操控了!”
苏清瑶高声提醒,青铜杖往前一点,三道青色灵光射向最前面的三个渔民。
灵光落在他们身上,出“滋滋”
的声响,渔民们疼得满地打滚,皮肤下的黑纹却越清晰。
赵小胖举起巨锤就要砸,被林墨一把拦住:“别伤了人!
他们只是被控制了!”
话音刚落,一个渔民突然扑到林墨面前,黑指甲直奔他的咽喉。
林墨侧身避开,左手扣住对方手腕,龙脉真意顺着指尖涌入——冰凉的触感传来,像是握住了一块浸在冰水里的石头。
“是尸蛊!”
大禹的声音骤然变尖,“深渊教派的邪术!
用活人养蛊,再用怨念操控,这些渔民已经半人半尸了!”
林墨刚要催动圣火净化,那渔民突然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像被吹胀的气球般鼓了起来。
“不好!
蛊虫要爆了!”
苏清瑶惊呼着甩出一道符咒,贴在渔民额头。
符咒瞬间燃烧,渔民的身体才停止膨胀,但皮肤下的黑纹却更快地蠕动起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李乘风挥枪挑开一个扑来的渔民,“我的人已经把码头围起来了,但这些渔民越来越多,再拖下去会波及整个渔港!”
林墨目光扫过混乱的人群,突然注意到码头中央的旗杆上,挂着一面黑色的小旗,旗面上绣着残缺的骷髅头——正是深渊教派的标志。
他刚要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