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繁林也惊呆了,随即暴怒。
王秀娥也慌了:“欢子!快把晶晶放下!像什么样子!”
孟礼欢抱着不断挣扎的韩晶晶,闷头就往里屋走,一边走一边硬邦邦地扔下一句话:“干啥?抱自己媳妇上炕睡觉!谁家大老爷们大早上让自己媳妇上山累死累活的?今天谁说了也不好使,就在家待着!”
这话混账至极,却又带着一股子蛮不讲理的霸道。
韩晶晶又羞又气,在他怀里踢打着:“孟礼欢!你放开我!你个流氓!无赖!”
孟繁林气得抄起门后的笤帚疙瘩就要抽过来,王秀娥赶紧拦住:“老头子!老头子别动手!哎呀……这……这……”
孟礼欢抱着媳妇,一脚踹开里屋门,进去后反脚又把门勾上,也不管门外爹娘的骂声和拍门声,径直走到炕边,把还在挣扎的韩晶晶放在了炕上。
丫蛋儿被吵醒了,揉着惺忪的睡眼,懵懂地看着爹娘。
韩晶晶一得到自由,立刻缩到炕角,拉过被子护在身前,脸颊绯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指着孟礼欢:“你……你……你不是人!”
孟礼欢喘着粗气,站在炕沿边,看着惊恐又愤怒的妻子,看着懵懂的女儿,再看看这间破旧却充满了“生”的气息的家,一种巨大的疲惫和庆幸感席卷而来。
他做到了。
不管过程多么混账,他暂时把她拦下来了。
至少,她今天不会上山了。
至少……那场惨剧,有可能避免了。
门外,孟繁林的骂声渐渐停了,大概是王秀娥劝住了。
老爷子气得直咳嗽:“混账东西!你就作吧!早晚把这个家作散了!”脚步声响起,似乎是回了东屋。
王秀娥在门外叹了口气,低声道:“晶晶啊,……唉,那就歇一天吧。”
也无奈地走了。
屋里,只剩下孟礼欢粗重的喘息声,和韩晶晶压抑的、委屈的啜泣声。
孟礼欢看着缩在炕角哭泣的妻子,心脏一抽一抽地疼。
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在她心里,恐怕又坐实了混蛋恶名。
他张了张嘴,想道歉,想解释,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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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几十年的隔阂和伤害,岂是一句道歉能化解的?
他默默地弯腰,捡起刚才被扔在地上的荆条筐和小铲刀,轻轻放在柜子上。
然后走到炕边,想伸手拍拍妻子的肩膀。
韩晶晶却像是受惊的兔子,猛地一抖,往后缩得更紧了,眼神里充满了戒备和恐惧。
孟礼欢的手僵在半空,最终无力地垂下。
他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经亮了不少。
1983年7月26日的太阳,正在缓缓升起。
他重活了一次。
他救下了媳妇。
虽然开局一团糟,但……总算,一切都还有机会。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翻腾的心绪,转身看向炕上警惕的妻子和懵懂的女儿,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说:“……再睡会儿吧,还早。我……我去看看娘那边有啥要帮忙的。”
说完,他不敢再看韩晶晶的眼神,低着头,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灶间空无一人,东屋的门帘垂着,里面传来父亲压抑的咳嗽声和母亲低低的劝慰声。
孟礼欢站在灶间中央,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家,握紧了拳头。
这辈子,绝不能再活成个笑话!
绝不能再让身后的屋里,任何一个亲人流泪!
野猪岭的危机似乎暂时解除,但如何真正挽回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如何取得家人的信任,如何担起一个男人养家的责任……
一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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