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的思绪在这一刹那全部被斩断。

目光就像是被一块强大的磁石紧紧吸住一样，死死地落在了那颤抖的源头。

紧接着，瞳孔急剧收缩，仿佛要把那源头的景象深深地印刻在视网膜上。

在那骤然缩小的瞳孔倒影中，一抹鲜艳得刺眼、透着不祥气息的猩红。

正从老人被氧气面罩覆盖着的嘴角边缘，一点一点地渗了出来。

那抹红色像是拥有了生命一般，沿着老人那灰白干裂的皮肤纹理，顽强而缓慢地流淌着。

与他那苍白得近乎透明的面色形成了一种极其残酷的对比，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恐惧。

林雨宁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再次睁大，这一次，惊愕中不仅包含了更多的不解。

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悄然升起的恐惧。

就在她还没有从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中回过神来的时候。

下一秒，就像是被压抑了许久的火山终于冲破了最后的地壳束缚一样，张余天猛地发出了一阵剧烈的、撕心裂肺般的咳嗽！

他的身体因为这阵咳嗽而痛苦地弓起，就像是要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硬生生地折断一般。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异响，仿佛他的生命正在被这咳嗽一点一点地抽离。

接下来，身体猛地颤抖起来，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冲击。

一大口暗红色的、粘稠的鲜血如喷泉一般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狠狠地撞击在透明的氧气面罩内侧。

鲜血在面罩上溅开，形成了一朵朵诡异的血花，然后顺着边缘缓缓流淌，仿佛是生命在最后时刻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