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道细微到极致的破空声,几乎被风雪的呼啸完全掩盖,却带着致命的寒意,从侧面一株老树虬结的枝桠阴影中激射而出!目标直指杨断云的后心!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幽蓝的残影!
正是“血蝠镖”!阴毒、刁钻,无声索命!
杨断云在警兆生起的瞬间,身体已如绷紧的弓弦般做出反应!他没有试图回头或闪避那快如闪电的飞镖,而是猛地向前一个贴地翻滚!动作迅猛得如同被惊动的狸猫,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后心要害。
“噗!”
血蝠镖擦着他的左臂外侧掠过,锋利的倒刺撕裂了青布衣衫,带起一溜血珠!一股阴寒锐利的刺痛感瞬间从伤口蔓延开来,伴随着一丝令人麻痹的灼热。剧毒!
翻滚的同时,杨断云右手已闪电般拔出背后的长条包裹,手腕猛地一抖!包裹的旧布寸寸碎裂,一道乌沉沉的寒光如同蛟龙出水,带着撕裂风雪的尖啸,骤然亮起!
枪!
一杆通体乌黑、枪尖却雪亮如银、散发着森然杀意的丈二长枪!枪身古朴,布满暗哑的云纹,枪缨是褪色的暗红,如同凝固的鲜血。此枪一出,一股惨烈、悲怆、不屈的战意瞬间弥漫开来,仿佛有无数英魂在枪尖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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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断云单手持枪,身体在翻滚中强行拧转,借势将长枪化作一道势大力沉的乌光,横扫向飞镖袭来的方向——那株虬枝盘结的老树!
“轰!”
枪杆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砸在老树一根粗壮的横枝上!积雪和碎冰簌簌落下。一道黑影如同真正的蝙蝠,在枪杆砸中的前一瞬,轻飘飘地从树枝阴影中滑落下来,无声无息地落在雪地上,距离杨断云不过三丈。
来人全身裹在漆黑的夜行衣里,脸上覆着那标志性的、闪烁着幽冷银光的蝠形面具。正是“血蝠”虞千夜!他狭长的眼睛透过面具孔洞,冰冷地注视着杨断云,以及他手中那杆散发着惨烈气息的长枪,眼神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杨断云?”虞千夜的声音如同两片生锈的铁片在摩擦,沙哑而阴冷,“杨再兴的余孽?果然是你。这杆‘泣血’枪……倒真是怀念的味道。”他微微歪了歪头,目光扫过杨断云左臂渗血的伤口,一丝残忍的笑意从面具下透出,“中了我的‘蝠吻’,滋味如何?这临安的风雪,埋你这点余烬,也算应景。”
杨断云缓缓直起身,长枪斜指地面,枪尖的寒芒在风雪中吞吐不定,如同毒蛇的信子。左臂的伤口传来阵阵麻痹和灼痛,但他握枪的手稳如磐石。他盯着虞千夜,眼神如同万载寒冰,那刻骨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虞千夜。”杨断云的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铁锈般的血腥气,“风波亭的血债,昨夜的血债,杨家的血债…今日,一并清算!”
风雪更急,卷起地上的积雪,在两人之间形成一道迷蒙的屏障。冰冷的杀意,比这腊月的寒风,更加刺骨。
“清算?”虞千夜发出一声短促而尖利的嗤笑,如同夜枭啼鸣,“凭你这点残火?”他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一动,数点幽蓝的寒芒已悄然夹在指缝之间。
话音未落,他动了!
没有预兆,没有残影!整个人仿佛融入了风雪,原地消失!下一瞬,冰冷的杀意已迫近杨断云左侧三尺之内!数点蓝芒呈品字形,无声无息却又快得超越了视觉的捕捉,直取杨断云咽喉、心口、丹田三大要害!角度刁钻至极,封死了所有闪避的空间!正是“血蝠镖”的索命绝技——蝠影三叠!
杨断云瞳孔骤缩!虞千夜的速度比他预想的还要快!毒镖未至,那股阴寒锐利的劲风已然刺得他肌肤生疼。左臂的伤口在毒素侵蚀下传来阵阵迟滞感,更是雪上加霜。
避无可避!
千钧一发之际,杨断云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如同受伤孤狼的咆哮!他不退反进,左脚猛地向前踏出半步,重重踩入冻土,腰身如大弓绷紧,全身的力量瞬间灌注于右臂!
“呜——!”
那杆乌沉沉的“泣血”枪发出一声凄厉的破空尖啸!枪身仿佛活了过来,化作一道狂暴的黑色旋风,以枪代棍,施展出杨家枪法中最为刚猛无俦的杀招——“崩山势”!
枪影如山崩海啸,乌沉沉的枪杆带着碾碎一切的气势,横扫而出!范围笼罩身前数尺!不求精准格挡每一枚毒镖,只求以绝对的力量和范围,强行崩开这索命的品字袭杀!
“叮!叮!噗!”
两声清脆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