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俘虏室(2 / 3)

善诱的蛊惑,“我们好歹也算‘不打不相识’。你看,我都没杀你,还给你提供了这么……呃,有助于思考的环境。难道你就不想聊聊?比如,你是怎么落到这步田地的?或者……你那个姐姐,雪之下阳乃?”

当“雪之下阳乃”这个名字再次从傅坤泽口中吐出时,雪乃那仿佛凝固的身影,终于出现了剧烈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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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肩膀猛地颤抖了一下,像是被无形的鞭子抽中。一直死寂的赤瞳中,骤然掀起了惊涛骇浪,痛苦、恐惧、以及深入骨髓的负罪感瞬间冲垮了那层冰冷的伪装。

“闭嘴!”

她发出一声嘶哑的低吼,声音因为激动而变调。一直蜷缩的身体猛地挺直,原本放在膝盖上的双手骤然握紧,尖锐的指甲深深掐入了掌心,几乎要刺破皮肤渗出血来。她死死地瞪着傅坤泽,胸膛剧烈起伏,呼吸变得急促而粗重。

然而,这番激烈的反应只持续了短短一瞬。

仿佛耗尽了刚刚凝聚起的所有力气,她挺直的脊背又猛地佝偻下去,比之前蜷缩得更紧。她再次低下头,将脸深深埋入膝盖,发出一声如同受伤幼兽般压抑到极致的呜咽。肩膀不受控制地微微抽动起来。

“……杀了我……”带着哭腔的哀求,从她的臂弯中断断续续地溢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微弱,却也更显绝望,“……求求你……别再……说了……杀了我……”

傅坤泽看着蜷缩在石床上,因他那提到阳乃而剧烈颤抖的雪之下雪乃,再次说出求死的话语。

“这样真的好吗?”

他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如同冰冷的溪水流过卵石,一字一句地穿透雪乃压抑的啜泣和背景的低语,精准地敲打在她的心防上。

“一死了之,”

语气平缓。他的目光落在她因抽泣而微微耸动的肩膀上,仿佛能穿透那单薄的衣物和血肉,看到她内心深处那片自我鞭挞的废墟。

“逃避自己的罪责,”

“逃避自己应受的惩罚。”

当傅坤泽的声音再次响起,尤其是当“罪责”、“惩罚”这些词汇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灵魂上时,雪乃原本细微的啜泣声猛地噎住了。她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连颤抖都停滞了。

傅坤泽的话语,像一把冰冷而精准的解剖刀,剥开了她试图用死亡来掩盖的那血淋淋的真相。那无处不在的疯狂低语,仿佛也在这一刻找到了突破口,化为更具体的指责,在她脑海深处尖啸。

“罪责”……

“惩罚”……

这两个词在她空洞的脑海中反复回荡、碰撞,每一次回响都像是在她灵魂的创口上撒盐。

她猛地抬起头,赤红的眼眸中不再是死寂,而是燃起了一种近乎癫狂的痛苦火焰。泪水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混合着之前干涸的血迹,在她苍白的脸上划出狼狈的痕迹。

“你懂什么?!”她嘶声喊道,声音因为激动和哭泣而破碎不堪,“你知道什么?!我……我眼睁睁看着他们……爸爸……妈妈……还有阳乃……他们都是为了我……都是为了我才会……”

她的话语哽咽,无法继续说下去,巨大的悲痛和自责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她用力捶打着身下的石床,坚硬的石面硌得她指骨生疼,但她仿佛感觉不到,只是用这种自虐般的行为发泄着无处可去的痛苦。

“我该死……我早就该死了……活下来的不应该是我……”她语无伦次地重复着,身体因为剧烈的情绪波动而颤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让我去死……让我去向他们忏悔……”

“活着,才是对你的惩罚。”

这句话如同重锤,砸在雪乃的心头。

“死亡是解脱,是安眠,是债户闭上眼便可不再理会债主的轻松。”他缓缓踱步,手杖点在石板上的声音与背景的低语奇异地融合,“而你,雪之下雪乃,你背负着血亲的性命,背负着未能履行的誓言。你以为死亡能清偿这一切吗?”

他的声音陡然带上了一丝厉色:“不。那只是最卑劣的逃避,是懦夫掀翻棋盘,拒绝支付赌注的无赖行径。”

雪乃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中带着愤怒和不解,嘶声道:“那你要我怎样?!我还能怎样?!他们已经不在了!我连追随他们而去都做不到吗?!”

“追随?”傅坤泽嗤笑一声,那笑声在空旷的俘虏室里显得格外刺耳,“你以为死亡是去与他们团聚?活着的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