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咔哒”一声扣上了。
那表情,仿佛随时准备抽出佩剑把这碍事的带子斩断。
小叔发动了车子。
引擎低沉的轰鸣声传来。
蒙恬身体再次绷紧!
如临大敌!
眼神死死盯着中控台上亮起的各种看不懂的符号光点。
车子平稳起步,汇入车流。
一个转弯带来的离心力。
“稳住阵脚!”
蒙恬低喝一声,右手猛地抓住头顶的扶手,青筋暴起!
左手下意识地按向了腰侧,仿佛在寻找剑柄!
整个人如同绷紧的弓弦,蓄势待发!
前排开车的小叔被这声低喝和后面传来的动静吓了一跳,差点一脚踩到刹车上,从后视镜里看着蒙恬那副“如临深渊”的表情,嘴角抽了抽,小声对旁边的空气嘀咕:
“这PTSD,症状挺别致哈。”
扶苏捂着脸,感觉额角青筋在跳:
“蒙哥,放松,这是车在正常行驶。就跟、就跟坐马车拐弯一样,很正常。”
他感觉自己解释得快要词穷了。
蒙恬紧绷的身体在扶苏不断的安抚下,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放松下来,但那只抓着拉手的手,指关节依旧捏得发白。
他的目光,警惕性没有丝毫减弱,锐利地穿透车窗,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飞速掠过车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行人、店铺、高楼,习惯性地寻找潜在的威胁点——制高点、易埋伏的巷口、可疑的跟踪载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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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离医院范围,在一个十字路口遇到红灯停下。
他们停在最外侧车道。
蒙恬的目光习惯性地扫向侧前方一栋约二十层高的写字楼。
那栋楼的玻璃幕墙在夕阳下反射着大片刺目的金光。
突然!
就在那一片晃眼的金色反光中,某个高层的位置,一个极其微弱的、针尖般的反光点,极其短暂地闪烁了一下!
如果不是蒙恬这种在战场上练就的、对光线异常敏感、时刻留意制高点的眼睛,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捕捉到!
找到了!
蒙恬的眼皮猛地一跳!
心脏如同被冰冷的铁手攥紧!
那是瞄准镜或者高倍观测镜在特定角度下的反光!
绝非自然反光!
他的身体瞬间进入绝对静止状态,如同岩石。
整个人的感官在刹那间提升到极限!
不再关注车内的任何声响,所有的精神力都集中在那栋高楼疑似反光的方位!
目光穿透车窗,如同最精准的标尺,瞬间锁定了那片区域——大约在十五到十八层之间,靠东侧的一个窗口!
杀气!
尽管隔着遥远的距离,尽管对方藏匿得极其巧妙,但那种冰冷的、带着窥伺意味的、如同毒蛇潜伏在草丛深处锁定猎物般的恶意,还是被蒙恬那在尸山血海中锤炼出的直觉捕捉到了一丝痕迹!
很淡,藏得很深,如同水下的淤泥,但绝对存在!
红灯转绿。
小叔松开刹车,车子平稳起步。
蒙恬依旧保持着绝对的静止,锐利的目光如同钉在了那栋大楼的某个点上,直到车子驶远,那栋楼被其他建筑彻底挡住视线,他才缓缓地、极其轻微地吐出一口浊气。
但那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却并未散去。
他微微侧过头,靠近扶苏一侧,声音压得极低,如同砂纸摩擦,只有扶苏一人能勉强听清,话语里带着穿越两千年沙场淬炼出的洞穿力:
“公子,有鼠辈窥伺。方位,东南高楼,十五至十八层之间。杀气虽藏得深如九幽寒潭,然---”
他嘴角勾起一丝冰冷到极致的弧度,那是顶尖猎食者锁定猎物时的表情,
“瞒不过某家这双在匈奴王庭血雨里洗过的眼!”
扶苏的心猛地一沉!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瞬间窜上头顶!
这么快?!
他们才刚出院!
监视者就已经如影随形?!
难道是咸阳宫阙的血腥阴谋,跨越了两千年的尘埃,已然在此地重演?!
车窗外的都市霓虹开始次第亮起,流光溢彩,将车厢内映照得忽明忽暗。
这繁华璀璨的钢铁丛林之下,无形的杀机,已悄然织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