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李靖府上的‘打杂’学徒(3 / 4)

?”

一个老兵叼着草根,啧啧称奇。

“力气是真大,可惜是个憨的,被校尉当牲口使唤了---”

另一个老兵小声嘀咕。

疤脸校尉抱着胳膊,脸上的讥诮淡了些,眼神里多了几分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

这傻小子,力气是真吓人,脾气也够倔,是个当兵的好料子!

他嘴角勾起一丝狞笑,行!

有把子力气是吧?

明天开始,去铡草!

后天,去清理马厩!

大后天,去拖运辎重!

老子倒要看看,你这身蛮力,能撑多久!

几日后。

卫国公府邸内的兵棋推演室内。

巨大的沙盘占据了大半个房间,精细地模拟着大唐西北边境的山川地貌,插满了代表敌我态势的各色小旗。

李靖负手立于沙盘前,目光如电,扫视着沙盘上的每一处细节。

杜先生垂手侍立在一旁。

沙盘一角,裴行俭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调整着一处代表河流走向的蓝色细沙。

他动作极其轻柔,眼神专注,仿佛手中摆弄的不是沙土,而是真正的山川命脉。

旁边案几上,摊开着他刚刚绘制完成的一份局部地形勘误图,线条精准,标注清晰,甚至根据最新斥候回报,修正了沙盘上几处微小的误差。

而在推演室敞开的窗户外,正对着热火朝天的校场。

校场上,一队队士兵正在操练,喊杀震天。

在远离主操练场地的角落,一个魁梧的身影格外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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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仁贵赤裸着肌肉虬结、汗水淋漓的上身,正双手握着一柄巨大的铡刀,如同不知疲倦的机器,一下又一下,将堆积如山的干草铡成细碎的草料。

每一次铡刀落下,都带着沉闷的风声和干草断裂的脆响。

他脚下堆积的碎草料,已经堆成了小山。

烈日当空,汗水顺着他古铜色的脊背流淌,在地上洇开深色的水渍,他却浑然不觉,眼神里只有眼前的目标,动作机械而有力,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坚韧和傻劲?

李靖的目光,缓缓从沙盘前专注的裴行俭身上,移向窗外那个烈日下挥汗如雨、仿佛有使不完力气的魁梧身影。

他看了许久,眼神深邃难测。

“国公爷,太子殿下送来的这二人---”

杜先生顺着李靖的目光看去,低声道,

“裴守约心思缜密,沉得住气,于军图文书一道,确是可造之材,假以时日,或可独当一面。薛礼空有蛮力,性情憨直,不过胜在吃苦耐劳,心无旁骛,若加锤炼,倒也能成一把冲锋陷阵的好手。”

李靖缓缓点了点头,目光却依旧停留在窗外那个不知疲倦的身影上,沉默了片刻。

他那双阅尽沧桑、洞悉人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欣赏,有凝重,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忧虑?

他最终收回目光,转向杜先生,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股金戈铁马的厚重感:

“太子殿下倒是给老夫送来了两块难得的好胚子。”

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在沙盘边缘轻轻敲击着,发出笃笃的轻响,目光再次扫过沙盘前的裴行俭和窗外的薛仁贵,语气变得意味深长:

“只是这胚子是好胚子,可殿下这心思未免也太急了些?雏鹰的翅膀还没长硬实,就急着往这刀山火海里丢。是信得过老夫这块磨刀石够硬?还是想看看这刀胚子,究竟能磨出几分火气,几分锋芒?”

杜先生闻言,心头猛地一凛!

国公爷这话分明是看透了太子借军旅磨砺为名,行培养心腹、甚至可能借刀试探的深层用意!

更点出了过早将两个未经真正战火洗礼的少年丢入这权力与铁血交织的漩涡中心,所蕴含的巨大风险!

李靖不再言语,目光重新投向沙盘上那些象征着铁血与杀伐的旗帜,眼神幽深如寒潭。

窗外,薛仁贵铡刀落下的沉闷声响,一声声,如同敲打在无形的战鼓之上。

与此同时,远在东宫的李承乾,正听着小贵子低声汇报着裴、薛二人在卫国公府的情况。

当听到薛仁贵被丢去铡草、裴行俭埋头故纸堆时,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磨刀石?”

李承乾指尖轻轻敲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