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威与仁德!”
朝会散去,文武百官如同潮水般涌出太极殿,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这突如其来的重磅消息,空气中弥漫着兴奋、期待、紧张、算计的复杂气息。
李承乾在裴行俭的随护下,步履沉稳地穿过人群,对那些或探究、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视若无睹。
刚走出宫门,登上东宫车驾,车帘尚未放下,一个穿着不起眼灰色道袍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宫墙阴影处快步闪出,拦在车前。
来人正是太史令、东宫盟友之一袁天罡!
他素来仙风道骨、从容淡定的脸上,此刻却布满了罕见的焦虑与凝重,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道袍的袖口也沾染了些许尘土,显然是一路疾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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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袁天罡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的喘息,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压低声音,
“请借一步说话!”
东宫丽正殿书房。
门窗紧闭,只余几盏牛油大烛跳跃着昏黄的光焰,将三人的影子拉得摇曳不定,如同鬼魅起舞。
袁天罡甚至来不及喝一口侍从奉上的热茶,便急切地开口,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惊疑:
“殿下!事情有变!恐非寻常!”
李承乾坐在书案后,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织的阴影,声音沉稳:
“袁师,慢慢说。何处有变?”
袁天罡深吸一口气,强行平复心绪,但眼神中的忧色丝毫未减:
“其一,魏王府!据可靠密报,近十日来,魏王府后园偏门,常有西域僧人秘密出入!并非随玄奘法师归来的那几位!”
“而是、而是数名行踪诡秘、面生得很的僧人!他们每次入府,皆有魏王心腹亲自引入密室,密谈时间甚长!更蹊跷的是---”
他顿了顿,喉头滚动了一下,
“据我们安插在魏王府外监视的‘暗眼’描述,其中一名僧人,身形异常高大,裹着宽大的僧袍,行走间步伐沉凝,落脚无声,”
“更、更隐隐有檀香与一种极淡的、类似硝石硫磺的混合气味飘出!此人虽极力掩饰,但偶尔侧首时,被‘暗眼’捕捉到其耳后似乎有一小片靛蓝色的刺青!”
“靛蓝色刺青?”
裴行俭瞳孔猛地一缩!
他立刻联想到玄奘法师归途遇袭时,护卫提到的那些悍匪身上也曾发现过类似的靛蓝色怪异纹饰!
“又是靛蓝?!”
“是!”
袁天罡用力点头,脸色更加难看,
“此其一!其二,更为蹊跷!”
他看向李承乾,眼中忧色几乎化为实质,
“就在陛下下诏定下辩经日期前后,长安城内几座香火鼎盛、届时必是辩经重要参与者的道观附近,连续数晚,都有人目睹一个神秘的‘靛蓝人’现身!”
“靛蓝人?”
李承乾的眼神终于锐利起来。
“对!”
袁天罡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据龙兴观、玄都观、清虚观数位值夜道童及附近更夫描述,此人形貌模糊,似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靛蓝色雾气之中,看不真切五官,只觉身形飘忽,如同鬼魅!”
“其出现毫无征兆,或在观墙外一闪而逝,或在观前古树梢头静立片刻,或在夜深人静时,于道观后巷留下几枚用靛蓝色汁液绘制的、无人识得的诡异符箓!”
“更有一名胆大道童,曾试图靠近,却忽感头晕目眩,仿佛坠入无边靛蓝幻境,待清醒时,那人早已消失无踪,只余地上符箓颜色妖异!”
书房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仿佛敲打在人心上。
裴行俭只觉得一股寒气顺着脊椎爬上来:
“又是靛蓝!魏王府的神秘西域僧,道观外的诡异靛蓝人,这绝非巧合!殿下!他们想干什么?在辩经之前,先乱我道门心神?!”
袁天罡忧心忡忡地补充:
“殿下!臣观此‘靛蓝人’行径,绝非寻常装神弄鬼!其行踪诡秘莫测,手段似涉幻术迷心,所留符箓虽不识,却隐隐有扰乱心神、牵引阴晦之效!”
“若任其在各大道观流连作祟,恐在辩经大会之前,便已先声夺人,乱我道门阵脚,甚至、甚至可能暗中施以邪法,损害与会真人的精气神!届时辩经台上---”
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