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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沉。
熏香燃尽,殿内弥漫着一股陈腐的甜腻气息。
李泰蜷缩在宽大的紫檀木雕花拔步床的最深处,锦被蒙着头,身体却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白日里强撑的镇定早已崩溃,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惧将他吞噬。
那两个老宦官如同幽灵般守在殿门外,纹丝不动。
窗外,是死一般的寂静,连虫鸣都没有。
这种寂静,比任何喧嚣都更让人心头发毛。
突然!
“笃!笃!笃笃笃!”
一阵急促而轻微的敲击声,如同雨点打在瓦片上,清晰地从窗外传来!
李泰猛地一哆嗦,几乎要惊叫出声,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心脏狂跳得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不是风声!
不是动物!
是人!
是有人在敲他的窗棂!
谁?!
是母后派人来了?
还是外公?
还是那些鬼?!
就在他惊疑不定、浑身冷汗直冒之时。
“咻——!”
一声轻微的、却带着刺骨寒意的破空之声,穿透了窗棂上糊着的细密高丽纸!
“夺!”
一声闷响!
一件冰冷、坚硬、带着巨大力量的东西,几乎是擦着李泰蒙头的锦被边缘,狠狠地钉在了他床头紧靠的紫檀木床架子上!
整个厚重的拔步床都因为这巨大的冲击力而微微震颤了一下!
李泰魂飞魄散!
瞬间僵硬!
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伴随着木头碎屑的粉末,瞬间在密闭的床帷内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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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牙齿咯咯作响,用了全身的力气,才慢慢地、极其缓慢地,从锦被里露出一双惊骇欲绝的眼睛。
借着窗外廊下灯笼透进来的微弱光线,他看到了:
距离他的鼻尖,不到三尺!
一枚三寸余长、通体黝黑、造型奇古的飞镖,正死死地钉在坚硬的紫檀木上,镖身甚至没入小半!
乌黑的镖尾,兀自发出细微的、高频的震颤嗡鸣!
而更让他头皮炸裂、魂魄出窍的是—— 那枚黝黑的飞镖上,赫然刻着一个阴森刺目的古篆体字: “渊”!
飞镖的镖尖和三棱血槽上,还沾染着新鲜的、粘稠的、在微弱光线下反射着暗红光泽的——人血!
血!
温热的人血!
李泰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呕吐感直冲喉咙!
就在这染血的“渊”字飞镖下方,被飞镖的尾刃死死钉在床架上的,还有一张小小的、折叠起来的纸条。
李泰全身的血液都似乎在这一刻冻结了。
他抖得如同筛糠,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伸出如同冰棍般僵硬的手指,颤抖着,一点一点地,极其艰难地,将那张被钉住一角的纸条扯了下来。
纸条被染血的飞镖撕裂了一个小口,上面用同样暗红色的、尚未完全凝固的鲜血,写着一行歪歪扭扭、却如同厉鬼勾魂般狰狞的小字:
“背主之奴,死不足惜!”
噗通!
李泰手中的纸条飘然落地。
他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眼前一黑,从床上直挺挺地栽倒在冰冷坚硬的金砖地面上,失去了所有知觉。
只有那枚染血的“渊”字飞镖,兀自在床头发出低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嗡鸣。
阴影里的两个老宦官,如同两道真正的影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内殿门口。
他们冷漠地看了一眼地上昏死过去的李泰,又看了一眼床头那枚染血的飞镖和地上的纸条,眼中没有丝毫波澜。
其中一个,如同枯木般的手指,对着殿外某个黑暗的角落,极其轻微地勾动了一下。
窗外,更深沉的黑暗里,似乎有微风拂过。
困兽犹斗,终遭反噬。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而那枚染血的飞镖透出的寒意则是——网中之鱼,亦能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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