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连接着门后的弩机或毒烟之类的触发机关,然后才将耳朵紧贴在冰冷的门板上,手指极其轻微地弹动着,感知着门内机括的细微震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山猫的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终于,“咔哒”一声极其轻微、如同枯枝断裂的声响从门内传出。
夜枭长舒一口气,对长孙家庆比了个手势。
他缓缓地、以几乎难以察觉的速度,推开了一条仅容一人侧身挤入的门缝。
没有触发任何声响。
三人鱼贯而入。
院内果然寂静无人,只有风吹过庭院中一株高大桂树发出的沙沙声。
正屋的门廊下,一面巴掌大的小铜镜悬挂在檐角,角度刁钻地对着院门方向。
而通往正屋的几块青石板,在月光下呈现出与周围石料极其细微的色差,显然是活动翻板。
“绕开石板,从侧面花圃走!”
长孙家庆低声道。
三人如同鬼魅,贴着墙根,踩着松软的泥土,避开那致命的翻板和预警的铜镜,悄无声息地潜到了正屋——那间散发着浓郁书墨气息的书斋窗下。
书斋的窗户紧闭着,里面一片漆黑。
山猫再次上前,用工具小心地拨开窗栓,将窗户推开一道缝隙。
一股陈年纸张、墨锭和淡淡樟脑的味道混合着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
“进!”
长孙家庆率先翻身而入,动作轻盈如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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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虎、夜枭紧随其后。
书斋内伸手不见五指。
三人迅速适应着黑暗,不敢点燃任何光源。
长孙家庆凭借着敏锐的方向感和对书斋布局的预判,径直摸向靠墙摆放的巨大书架方向。
杨恭仁这种人,若有隐秘,定在书斋,而书斋之内,书架和书案是藏匿的首选。
书案上干净整洁,只有笔墨纸砚,一目了然,并无夹层暗格。
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那占据了整面墙的、顶天立地的巨大书架上。
书架上密密麻麻摆满了各种线装书籍和卷轴,散发着浓郁的书卷气。
“分头找!小心机关!”
长孙家庆低喝,自己率先走向书架左侧。
他伸出手指,极其小心地、一寸寸地触摸着书架背板的木质纹理,感受着是否有细微的缝隙、温度差异或是极其微弱的机括簧片震动。
壁虎负责右侧,夜枭则检查书架底部和顶部可能存在的空间。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黑暗中缓慢流逝。
只有三人极其轻微、几乎不可闻的呼吸声和手指拂过木质表面的沙沙声。
汗水顺着长孙家庆的鬓角滑落,他也顾不得擦拭。
书架背板坚硬、冰冷,触手所及皆是严丝合缝的榫卯结构,毫无破绽。
就在长孙家庆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时,壁虎那边传来一声极力压抑的、带着兴奋的抽气声!
“头儿!这里!”
壁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正蹲在书架右下角最底层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堆放着一些落满灰尘的、显然许久未曾动过的旧书。
壁虎小心翼翼地将那些旧书搬开,露出了后面同样布满灰尘的背板。
他伸出两根手指,在那块背板的边缘极其仔细地摩挲着,然后指尖猛地用力,向一个特定的角度一按!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但在死寂的书斋内却清晰无比的机括弹动声响起!
不是那块背板,而是紧挨着它上方一块看似毫无异样的、放置着一卷普通《论语》的背板,向内无声地弹开了一道仅有两指宽的缝隙!
一股更加浓烈的陈旧纸张和防虫药草的味道从缝隙中逸散出来!
找到了!
长孙家庆和夜枭立刻围了过去,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小心!”
长孙家庆提醒道,自己却忍不住凑近了些。
壁虎也是经验丰富的老手,他没有立刻伸手去掏,而是屏住呼吸,从腰间摸出一根细长的探针,极其缓慢、极其小心地从那狭窄的缝隙中探了进去。
探针在里面轻轻拨动了几下,没有触发任何弩箭、毒针之类的致命机关。
壁虎稍稍松了口气,这才小心翼翼地用两根手指,探入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