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蚕丝。
然后,她拿起那半块冰冷的青铜鱼符!
针尖带着冰蚕丝,精准地穿透鱼符边缘一处不起眼的细小穿孔!
整个过程快得如同幻影,她的指尖稳定得可怕,仿佛不是在刺穿坚硬的青铜,而是在绣一朵娇嫩的花。
冰蚕丝如同拥有生命的银线,在鱼符穿孔和锦帕玉兰花苞的枝叶脉络之间飞快穿梭、打结、固定!
那半块沉甸甸的鱼符,竟被她巧妙地、天衣无缝地“缝”进了绣帕玉兰花苞下方的锦缎夹层之中!
从外表看,帕子依旧素白雅致,唯有触摸到那玉兰花纹的位置,才能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难以言喻的坚硬感。
最致命的毒,往往裹着最甜的蜜;最沉重的秘密,偏要藏在最清雅的纹绣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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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重新戴上手套,遮住了那狰狞的蛛影。
她拿起这方暗藏乾坤的绣帕,脸上的表情瞬间切换,带着职业化的浅笑,掀开通往后铺的珠帘。
“这位江南来的贵客,”
芸娘的声音温和平静,举着那方素雅的玉兰绣帕,走向那位正准备付定金的绸缎商,
“小店新制了一批上好的素帕,用的都是宫里流出来的‘云雾绡’,吸汗不沾身,行走江南潮湿之地最是合用。您瞧瞧这绣工,金陵的绣娘也未必有此等清雅意趣。权当添头,给您府上女眷把玩如何?”
她笑意盈盈,眼神真诚,姿态自然得仿佛只是一个精于讨好大主顾的管事。
那江南商人正为谈下低价而自得,眼见这管事如此识趣,送上这等雅致的“添头”,顿时眉开眼笑。
他接过帕子,入手触感柔滑冰凉,确实非凡品,那玉兰花苞清雅脱俗,很合江南文士的审美。
“哈哈,芸娘管事果然爽快!这帕子我收下了,替我内子多谢啦!”
他随手将帕子塞进怀中,付了银钱,志得意满地带着伙计扛起布匹,走出了锦云绣坊。
芸娘站在柜台后,笑容依旧温和,目送着商人肥胖的身影消失在熙攘的西市人流中。
她的目光平静无波,如同送走一件无关紧要的寻常货物。
只有笼在袖中的手,指尖冰凉。
时近黄昏,西市的喧嚣渐歇。
那江南绸缎商的马车载着新购的苏锦,辚辚驶向城南专门安置行商的邸舍区域。
马车刚拐入一条相对僻静、两侧皆是高墙深院的窄巷。
骤然!
“咻咻咻——!”
数道凄厉的破空尖啸撕裂黄昏的宁静!
淬毒的弩矢如同毒蛇的獠牙,从两侧高墙的阴影中激射而出!
“噗噗噗!”
沉重的闷响!
拉车的驽马惨嘶一声,脖颈、胸腹瞬间被数支弩矢洞穿,轰然倒地,鲜血喷溅!
车厢被巨大的惯性带得猛然倾斜!
“有刺客!保护老爷!”
随行的几个护卫惊怒交加,仓啷拔刀!
然而他们刚喊出口!
“唰唰唰!”
七八道如同鬼魅般的黑色身影已从高墙上飞扑而下!
他们动作迅捷狠辣,配合无间,清一色的玄青色劲装,面上罩着只露冰冷双眼的黑色面罩!
手中不是寻常刀剑,而是便于近身格杀、闪烁着幽蓝光泽的奇形短刺!
刺杀!
毫无预兆!
目标明确!
百骑司出手,向来只求结果,不问过程!
“噗嗤!噗嗤!”
短兵相接的瞬间,便是血肉横飞!
江南商人重金雇佣的护卫在这些如同杀戮机器般的百骑司精锐面前,如同纸糊的玩偶!
刀光只闪了几下,几声短促的惨叫后,护卫们便如同被割倒的麦子,捂着喷血的咽喉或心口重重栽倒!
那肥胖的江南商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屠杀吓得魂飞魄散,屎尿齐流!
他瘫倒在倾覆的车厢里,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口中发出不成调的呜咽哀嚎。
一名百骑司头领模样的黑衣人冷漠地扫了他一眼,如同看一只待宰的猪猡。
他目标明确,一步上前,枯瘦有力的手如同铁钳,粗暴地撕开商人胸前染满鲜血和秽物的衣襟!
手指精准地探入内袋!
那方素白雅致、绣着玉兰的锦帕,瞬间被染上了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