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兆地自通道尽头那平台之上幽幽传来!
声音古朴苍凉,仿佛穿越了千年时光,瞬间穿透了这死寂的空间,重重地敲击在每个人的心脏之上!
两人的脚步同时一顿!
猛地抬头望向声音来源!
火把的光芒尽力向前延伸。
只见那通道尽头、半圆形平台的中央,那方形石质祭台的前方,不知何时,竟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人影身着一袭洗得发白、几乎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前隋式样宽大布袍,身形枯瘦佝偻,如同风中残烛。
他背对着阶梯方向,面朝那巨大的方形石台,花白稀疏的头发在脑后随意束成一个松散的发髻。
仅仅是一个背影,就散发出一种历经无尽岁月磨砺、枯守亘古黑暗的沧桑与孤寂感。
他手中,正握着一根同样古旧的乌木杖,那悠远的铜磬余音,似乎正是木杖轻轻点在某种金属器物上所发出的。
他似乎对身后阶梯上出现的两人毫不意外,甚至没有回头。
一个苍老、干涩、如同碎石摩擦般的声音,缓缓地、清晰地响起,每一个字都带着历史的尘埃,在这空旷死寂的空间中回荡:
“十三年又九个月零三天…终于…等到访客了。”
他顿了顿,那枯瘦佝偻的背影仿佛承载着千钧重担,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了过来。
火光终于映照出他的面容——那是一张布满深深沟壑、如同风干橘皮般的脸,皮肤是常年不见天日的惨白。
然而那双深陷在眼窝之中的眸子,却如同两口历经岁月冲刷、磨去了所有杂质、只剩下纯粹幽邃的古井!
没有半分浑浊,反而精光内蕴,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冷漠和了然,平静地投注在阶梯下为首的李承乾身上!
宇文大师!
那位被囚徒视为活鬼的守藏人!
他终于现身了!
老者浑浊却锐利的目光缓缓扫过阶梯下的三人,最终定格在李承乾那张年轻的、带着储君威严与探寻决心的脸上。
那布满岁月沟壑的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形成一个难以言喻的、仿佛悲悯又仿佛嘲讽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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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失其鹿,天下共逐。”
他的声音依旧干涩如碎石摩擦,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每一个字都如同烙印般清晰传入两人耳中,
“隋失其鼎,李唐得之。天命流转,本是寻常。”
他微微停顿,那双古井般的眼眸深处,仿佛有幽光一闪而逝。
“…然天命所托之物,岂能轻付?”
他枯瘦如柴的手指,缓缓拂过身旁那方方正正、布满奇异纹路的黝黑石台。
石台表面尘埃簌簌落下,露出下方冰冷光滑的石质。
他干枯的手掌按在石台某个极其隐秘的位置,极其细微地一按、一旋。
“咔哒…喀啦啦…”
一阵低沉而清晰的机括转动声,自石台内部沉闷地响起!
在李承乾、裴行俭两人骤然收缩的瞳孔注视下,那看似浑然一体的巨大石台台面中央,竟无声无息地向内凹陷、翻转!
一方色泽温润、在火把微光下流淌着内敛而尊贵无比宝光的螭钮玉印,静静地呈现在一个同样由整块黑玉雕琢而成的精巧托座之上!
印身方正,螭龙盘踞,威严天成!
即使隔着十余丈的距离,即使光线昏暗,那股源自血脉深处、象征着无上皇权、天命所归的磅礴威压,已然如同实质般扑面而来!
传国玉玺!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这华夏千年正统的至高象征,竟真的深藏于此!
然而,宇文大师的目光并未在那足以让天下枭雄癫狂的神器上停留半分。
他枯槁的手指再次在那开启的机关旁侧某个更不起眼的凹槽处轻轻一点。
“咔哒!”
又是一声轻微的机括响动!
就在那尊贵无匹的玉玺旁边,石台内部再次翻转,托升起另一样东西——那是一个样式极其古朴、非金非玉、通体黝黑、表面刻满如同蝌蚪般扭曲神秘符文的——符节!
这符节只有玉玺三分之一大小,安静地躺在黑玉托座上,没有半分光芒溢出,却散发着一种比那玉玺更加古老、更加诡谲、仿佛蕴含着某种禁忌力量的气息!
它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