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为何震动…”
他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自有工部官员勘察,或许是年久失修,或许是地脉微动,总能有个说得过去的解释!这,就是老臣能给您擦的‘屁股’!”
李承乾瞬间明白了长孙无忌的用意!
这是要强行将地宫之事压下,将影响控制在最小范围!
用一个看似合理、实则漏洞百出的“意外”,掩盖掉所有惊心动魄的真相!
代价是,宇文恺用生命守护的秘密,那些珍贵的典籍,甚至他和裴行俭的九死一生,都将被尘封!
这无疑是一种巨大的妥协和牺牲!
但…这真的是唯一的办法吗?
他下意识地抚摸着怀中的锦盒,那里有宇文恺用命换来的证据!
“舅舅!”
李承乾的声音带着不甘与急迫,
“难道就任由‘蛛网’继续潜伏?任由崔氏图谋不轨?宇文恺遗书,还有这枚‘蜘蛛令’!”
他作势要打开锦盒。
“慢!”
长孙无忌猛地抬手制止,眼神锐利如鹰隼,
“殿下!证据重要,但时机更重要!此刻将遗书公之于众,除了打草惊蛇,让崔氏狗急跳墙,掀起更大的动乱,还能如何?您有实证能一举扳倒盘踞千年的庞然大物吗?您有把握在风暴中护住东宫,护住陛下,护住这江山不失衡吗?”
他连珠炮般的质问,如同冰冷的铁锤,砸在李承乾心头,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要动,就要有将其连根拔起、彻底碾碎的力量!现在,还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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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沉默了。
长孙无忌的话,冷酷而现实。
宇文恺的遗书固然震撼,但更多是指向性的揭露,缺乏将崔氏核心人物定罪的铁证。
贸然抛出,确实可能引发不可控的连锁反应。
看着李承乾眼中翻涌的挣扎与不甘渐渐被一种沉重的理智取代,长孙无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光芒。
他缓缓直起身,目光投向皇宫深处,仿佛在权衡,又仿佛在传递某种信息。
夜风吹拂着他的长须,火光在他深沉的眸子里跳动。
片刻后,他像是下定了最后的决心,动作极其隐蔽而郑重地从自己宽大的紫袍袖袋中,取出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只有巴掌大小的册子。
那册子看起来极其古旧,边缘磨损严重,透着一股岁月沉淀的气息。
他向前一步,将手伸向李承乾,声音低沉而肃穆,如同在进行某种古老的仪式交接:
“殿下,欲破此局,光靠宇文恺的遗书和一枚令牌,不够。陛下…让老臣将这个,转交给您。”
李承乾心脏猛地一跳!
陛下?
父皇?!
他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接过了那个油布包裹。
入手感觉册子很薄,却重逾千斤!
他一层层,小心翼翼地揭开那防水的油布。
里面,是一本册页泛黄、纸质粗糙、边角卷曲的旧簿册。
封皮没有任何文字,只有岁月留下的斑驳痕迹。
他屏住呼吸,轻轻翻开第一页。
映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略显潦草却笔力千钧的字迹!
那字迹,他无比熟悉!
正是他父皇,当今天子李世民的亲笔!
上面记录的,赫然是各州郡门阀大族的谱系源流、历代官职、相互联姻、土地人口、甚至是一些极其隐秘的、关于其在《氏族志》编纂过程中施加影响、贿赂官员、篡改品评的原始记录和旁证线索!
字里行间,充满了洞悉与冷厉!
这…这就是宇文恺遗书最后未及说出的关键!
贞观初年修订《氏族志》时,由天子亲自主持、暗中记录、留存备查的原始草稿!
是足以撼动门阀根基、揭露其操纵品评、垄断清流之罪的终极底牌!
它竟然一直在父皇手中!
父皇竟然早就洞悉一切,并且…将这份足以掀起腥风血雨的底牌,在此刻,通过长孙无忌,交到了自己手上!
李承乾猛地抬头,看向长孙无忌,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与询问。
长孙无忌迎着他的目光,缓缓点头,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