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多少骨头?
他们背后的人……
然而,就在这份沉重压抑的气氛中,一份带着程咬金特有粗豪风格的密信,通过鸣笛的秘密渠道,悄然送到了李承乾手中。
李承乾展开信笺,看着那歪歪扭扭、如同螃蟹爬的字迹,嘴角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
信上写道:
“太子爷!听说你搁江南那边耍得挺威风啊?把那些个酸掉牙的腐儒和黑心肝的盐耗子收拾得哭爹喊娘?干得漂亮!真给咱爷们儿长脸!要不是陛下老头子按着,俺老程非得杀过去,帮你把那帮龟孙的盐仓都给他娘的拆了!让他们尝尝俺老程三板斧的厉害!哈哈!”
“哦对了,俺家小月亮又搁家念叨她薛哥哥了,问你啥时候把那小子调回来?姑娘家家的,心思都飞江南去了!你这当哥哥的,可得上点心啊!”
这封满是粗话和家常的信,如同一股清新的风,吹散了江南的血腥与朝堂的阴霾。
李承乾甚至能想象出程咬金那副得意洋洋又操心女儿的样子。
他笑着摇摇头,提笔在信的空白处批了几个字:
“盐仓乃国之重器,不可轻拆。薛卿重任在身,归期未定。告小月亮,安心习武,仁贵一切安好,勿念。”
江南的狂风暴雨暂时告一段落,但风暴的核心——周文方和沈万金等人犯,却成了烫手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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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扬州府尹战战兢兢的安排下,一支由三百名扬州府精兵押送的囚车队伍,在重兵“护送”下加上外围有鸣笛高手暗中监视,缓缓驶出了扬州城,踏上了前往京城的漫漫官道。
囚车是特制的精铁牢笼,周文方和沈万金被分开关押,手脚都戴着沉重的镣铐,嘴里塞着麻核,防止他们咬舌或发出信号。
周文方形容枯槁,眼神空洞,如同行尸走肉。
沈万金则彻底垮了,肥胖的身躯塞在狭小的囚笼里,眼神涣散,口水混着泪水流了一身,时不时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咽。
队伍一路向北,气氛压抑而紧张。
押解的官军校尉张彪,是孙伏伽的心腹手下,此刻脸色凝重无比,手心全是冷汗。
他知道这趟差事就是个鬼门关!
囚车里的人犯实在太重要,也太烫手了!
他不断催促队伍加快速度,只想尽快离开扬州地界,将这烫手山芋交接给下一程的州府。
离开扬州的第三天黄昏,天色阴沉,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
囚车队伍抵达了毗邻扬州、隶属楚州(淮安)地界的一处荒僻驿站——野狐驿。
驿站不大,坐落在一片荒芜的丘陵地带,四周林木稀疏,视野相对开阔。
连日赶路,人困马乏。
张彪看着天色将晚,又见驿站内有灯火人影,便下令在此歇息一晚。
“都打起精神!把囚车围在驿站院子里!多派双岗!眼睛都给我睁大了!一只苍蝇也不能放进来!”
张彪嘶哑着嗓子下令。
士兵们疲惫地应诺,将三辆装着除了周沈二人,还有其他几个重要盐商沉重的囚车赶进驿站简陋的土墙院子中央,牢牢围住。
夜色,如同浓稠的墨汁,迅速吞噬了荒野。
风声呜咽,吹过光秃秃的树枝,发出如同鬼哭般的呜呜声。
驿站内,除了几间客房透出昏暗的灯火,便只有囚车旁几堆用来照明和取暖的篝火噼啪作响。
值守的士兵围着火堆,裹紧衣甲,强打着精神,但连日赶路的疲惫和这荒郊野岭的死寂,还是让他们的眼皮越来越沉重。
子夜时分。
万籁俱寂。
驿站土墙上,一个倚着长矛打盹的哨兵,脑袋猛地一点,手中的长矛“哐当”一声滑落在地!
就在这声响发出的瞬间!
“咻——!”
“咻咻咻——!”
凄厉至极的破空声,如同死神尖锐的唿哨,撕裂了死寂的夜空!
不是一支箭!
而是如同密集的飞蝗!
从驿站四周那片稀疏的树林、低矮的土坡后,暴雨般倾泻而下!
目标精准无比——院内值守的官兵和那几堆明亮的篝火!
“噗嗤!”
“啊!”
“敌袭!!!”
惨叫声、惊呼声、利刃穿透血肉的闷响,瞬间打破了夜的宁静!
篝火被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