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父亲的询问,徐妙云惨然一笑,也学着蓝若薇的样子跪在地上,对着徐达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额头都磕得通红,可她仿佛感觉不到疼似的,抬起头,目光无比坚定地说:
“父亲,
妙云知道,我这样做显得特别自私。
但妙云想为自己争取一次,这次能不能活下来,我也不知道。
只求父亲成全,让妙云跟若薇一样,以宇哥哥童养媳的身份守在这里,好吗?
如果这次能挺过去,妙云……妙云……”
说到这儿,她再也说不下去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最后,极为复杂地看了一眼,一旁依旧愣在原地的朱棣,一咬牙说道:
“如果这次妙云能活下来,我答应嫁给四皇子!
但在此之前,我希望,您能认可我以宇哥哥未婚妻的身份守在这里,给我一个正当的理由,可以吗?”
听着徐妙云的请求,徐达满脸悲怆,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爹答应你!”
说完,他转身扑通一声跪在朱元璋面前,高声道:
“臣徐达,自愿镇守北境,抵御蒙元袭扰!
臣只求上位、、、取消对小女的赐婚!”
说着,他也对着朱元璋磕了三个响头,之后便匍匐在地,不再起身。
此时的朱元璋面色铁青,冷哼一声,脸上没丝毫表情,站起身转身就走,这一幕,所有人都看在了眼里。
回过神的朱棣,看着跪在地上的徐妙云,犹豫了一下,声音带着点沙哑地问道:
“这么说,父皇的赐婚,你从始至终都不同意?
你也从来没说过,一直喜欢我之类的话,对吗?”
徐妙云摇了摇头:
“四皇子殿下,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我的心意你应当知晓。
之前之所以妥协,全是因为赐婚,为了徐家上下不得不从。
但这次,我想为自己争取一次。”
听到这儿,朱棣惨然一笑:
“原来,这些都是父皇骗我的……他说你很高兴,说你一直喜欢我,说……”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小,随后深吸一口气,强挤出一丝笑容:
“你放心,之前是我误会了。
这些事我会处理好,绝对不会让你和徐伯伯为难。”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里。
徐达满脸颓然地站起身,神色复杂地看了徐妙云一眼,犹豫了一下,沉声道:
“这次不管上位同不同意,北境我去定了,妙云丫头不用担心。”
说完,他也转身离去。
等所有人都走了,院子里又陷入了寂静。
蓝若薇缓缓走到徐妙云身前,把她拉了起来。
她没有半句安慰,只是看着徐妙云,语气平静地说:
“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但你牵挂太多,做不到我这样果决,还为别人留下了攻击你父亲的契机。
这次、你的冲动,让我很失望。”
说完,她转头就进了厢房,独留下徐妙云一个人站在院落里,回味着蓝若薇的话。
思索了好一会儿,徐妙云猛然惊醒,
这才反应过来蓝若薇话里的意思,可已经为时已晚。
她只能面色复杂地走进厢房,强行平复好情绪,静静陪伴马皇后身旁。
回到奉天殿,朱元璋气得啪地把茶杯砸得稀碎,碎片溅了一地。
毛骧吓得噤若寒蝉,笔直地站在一旁不敢出声,直到朱元璋的怒火发泄得差不多了,才重重地瘫坐在龙椅上,眼神沉沉的,不知道在琢磨啥。
过了好半天,他才看向毛骧,缓缓说道:
“毛骧,
这几日加派人手守住东宫,任何人不许出入!”
说到这儿,他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
“要是有人求见,就说咱身体抱恙,不管是谁,一概不见!
明白吗?”
毛骧连忙应了一声,转身退了出去。
朱元璋端坐在龙椅上,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这几天发生的事儿,先是常氏难产引发血崩,一尸两命,紧接着,常氏下葬还没两天,朱雄英就得了天花,朱标气极攻心昏死过去,连带着马皇后、蓝若薇、徐妙云一行人都陷在东宫……越想,朱元璋心里的悔意就越深,许久之后,他喃喃自语:
“咱好像真的错了……如今这党争,都已经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