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初掌乾坤,千疮百孔的帝国(3 / 5)

,国库里竟然只剩下区区几万两银子?连边防军饷都发不出了?这简直是坐在火药桶上!

“内帑?”朱常洛下意识地低声自语。他继承了原主的记忆,知道所谓的“内帑”也就是皇帝的私房钱,原主在郑贵妃和李选侍的“帮助”下,早就挥霍得差不多了,西苑的奢靡更是雪上加霜。他抬起头,看向王安,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王安,内承运库…还有多少银子?”

王安脸上露出一丝苦涩,低声道:“回皇爷,西苑…用度甚巨,内承运库…库藏也已不多,账面上…大约还有十五万两左右。”这十五万两,恐怕还是王安尽力维持才保住的最后一点家底。

朱常洛的心沉了下去。杯水车薪!这点钱扔到九边这个大窟窿里,连个响儿都听不到。

“加征辽饷?”他又看向奏章上的提议。这个念头一起,他立刻感到一阵强烈的反感。明末三饷(辽饷、剿饷、练饷)加征,正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直接导致了大规模的农民起义。他来自后世,太清楚这种饮鸩止渴的后果了!

“不行!”朱常洛几乎是脱口而出,语气坚决,“加征?百姓还能活吗?这是剜肉补疮!饮鸩止渴!”

王安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皇帝对加征如此反感且认识如此深刻。他连忙道:“皇爷圣明!加征确非良策,恐激生民变。”

朱常洛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烦躁。他知道现在不是发泄情绪的时候。他拿起朱笔,在奏章上批阅,字迹因为手微微颤抖而显得有些歪斜,但意思很明确:

“览奏心忧。太仓库空虚至此,实乃大患!加征之议,断不可行!着户部即刻严查历年积欠赋税,特别是江南等处,限期追缴!彻底清查太仓库账目,凡有贪墨、挪移、损耗,无论涉及何人,严惩不贷!开源节流之法,着户部速议条陈上奏!宣府等处欠饷…先以内帑拨付五万两救急,余下…着兵部会同户部,设法筹措!务必稳住军心!钦此。”

批完,他放下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辽东…辽东有什么消息?”朱常洛放下户部的奏章,语气带着深深的忧虑。萨尔浒之战的阴影如同梦魇,努尔哈赤的威胁是悬在头顶的利剑。

王安立刻从一堆奏章中抽出一份,恭敬地呈上:“皇爷,这是兵部转呈辽东经略熊廷弼熊大人的急报。”

朱常洛急忙打开。熊廷弼的笔迹刚劲有力,但字里行间却透出焦灼:

“臣熊廷弼谨奏:建酋努尔哈赤,近月以来,频繁调动兵马于赫图阿拉、界藩等地,粮秣军械之转运昼夜不息,其势汹汹,意图叵测!然查我辽东重镇,沈阳、辽阳等处,经略衙门虽竭力整饬,然兵额缺编近半,军械朽坏不堪,战马羸弱不足用!更兼欠饷日久,军士怨声载道,士气低迷!萨尔浒之败阴影未散,人心惶惧。倘建虏倾巢来犯,恐…恐难支撑!恳请陛下速调精兵增援,急拨粮饷军械,加固城防,迟则生变!臣虽肝脑涂地,亦恐难挽狂澜于既倒……”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朱常洛心上。缺兵!缺饷!缺器械!士气低落!努尔哈赤磨刀霍霍!这局面,比他知道的历史记载似乎还要糟糕几分!是因为他的穿越带来的蝴蝶效应?还是历史本就如此残酷,只是记载有所粉饰?

“熊廷弼…是能臣。”朱常洛喃喃道,他对这位明末着名的抗金将领有印象,“他都说‘恐难支撑’…情况竟危急至此!”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他刚刚夺回权柄,内忧未靖,难道就要立刻面临亡国之危?

他拿起朱笔,手依旧有些抖,努力让自己的字迹显得平稳有力:

“熊卿所奏,朕已尽悉。辽东乃国之藩篱,万不可失!卿当恪尽职守,严密侦伺虏情,整军备战,加固城防,务必守住沈阳、辽阳等要地!军心士气,尤要安抚!所需兵员、粮饷、器械,朕已严谕户、兵二部,火速筹措调拨!着兵部即刻详议增援辽东之策,选调何处精兵,如何筹措军械粮秣,限三日内具本奏来!不得延误!钦此。”

这份批示,充满了鼓励和命令,但同样透着一种无力感。“火速筹措调拨”、“详议增援之策”,钱呢?兵呢?器械呢?具体的解决办法在哪里?他只能将皮球踢回给兵部和户部,寄希望于那些官僚机器能挤出一点东西来。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掣肘和无力。

接着,他又处理了几份奏章。

一份是都察院御史弹劾漕运总督贪墨漕粮、勾结地方盘剥运丁的奏章。朱常洛看得怒火中烧,提笔批示:“漕运乃国脉所系,竟敢如此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