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挥刀格飞一支弩箭，同时脚步不停，试图强行突入！

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锦衣卫精锐背靠背结阵，刀光闪烁，斩断扑来的毒蛇，格挡致命的冷箭。但蛇群无穷无尽，弩箭刁钻狠毒，不断有人中招倒下，发出痛苦的闷哼。废墟中刀剑碰撞声、弩箭破空声、毒蛇嘶鸣声、受伤者的惨哼声混杂在一起，奏响一曲血腥的死亡乐章。

就在外围激战正酣时，殿堂深处，祭坛的景象透过弥漫的甜腥烟雾，隐约呈现在骆养性眼中。祭坛由黑石垒砌，中央一个巨大的、刻满扭曲符文的凹槽内，粘稠的、暗红色如同凝固血液的液体正缓缓注入。一个身披宽大黑色鳞甲斗篷、头戴狰狞九头蛇面具的身影立于祭坛前，对入口处的惨烈厮杀置若罔闻。他双臂张开，口中吟诵着那非人的咒文，眼窝处镶嵌的幽绿琉璃镜片，在摇曳的火把和凹槽反射的暗红光芒下，闪烁着妖异的光芒。最令骆养性心惊的是，凹槽底部连接着数根粗大的、锈迹斑斑却结构精密的青铜管道，管道延伸的方向，赫然指向紫禁城！

“毒！他们要往宫里送毒！” 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骆养性脑海！这根本不是召唤怪物的血祭，而是利用这废弃的皇家地下管道系统，输送致命的毒物！

“不能让他完成！” 骆养性睚眦欲裂，再不顾隐藏，长刀出鞘，发出一声震天怒吼：“跟我冲！毁掉祭坛！堵住管道！” 他如同暴怒的雄狮，亲自率领最后的预备队，顶着毒蛇弩箭，朝着祭坛方向发起了决死的冲锋！

“保护尊者！” 殿堂阴影中，更多的“九头蛇”死士涌出。他们眼神狂热麻木，身着发出“沙沙”声响的简易鳞甲，手持利刃，如同没有痛觉的傀儡，疯狂扑向骆养性！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骆养性武艺超群，刀势如狂风暴雨，接连斩杀数名死士。但死士的阻截和不断涌来的毒蛇严重迟滞了他们的脚步。眼看那“相柳尊者”的吟诵声越发高亢，凹槽中的“蛇涎”即将注满管道入口！

千钧一发之际！骆养性猛地掷出手中长刀！长刀化作一道匹练寒光，直射“相柳尊者”后心！那“尊者”似有所觉，诡异一扭身，长刀擦着他的斗篷飞过，“铛”地一声深深嵌入祭坛黑石！刀锋带起的劲风，却将“相柳尊者”脸上的狰狞面具掀飞了一角！

电光火石间，骆养性的目光死死锁定了面具下露出的那小半张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皮肤，一道深可见骨的、蜈蚣般的陈旧疤痕从下颌斜划至耳根，破坏了原本可能精致的轮廓！更令人心悸的是那双眼睛——即使隔着幽绿的琉璃镜片，也能感受到那深潭般的冰冷、怨毒与一种近乎非人的疯狂！

“是你？！” 骆养性心中剧震！这张脸，这道疤…他绝对在某个极其重要的卷宗画像上见过！一个本应早已死去多年的人！

就在他心神剧震的刹那，“相柳尊者”发出一声愤怒的嘶鸣，猛地将手中一个刻满符文的黑色玉瓶狠狠砸向凹槽中央！瓶碎，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甜腥恶臭瞬间爆发！同时，残余的死士和蛇群如同接到命令，发起了更疯狂的自杀式冲击！

“拦住他！堵住管道口！” 骆养性顾不上追击，嘶声怒吼。几名悍不畏死的锦衣卫扑向凹槽，用身体、用能找到的一切杂物，死死堵住那几根青铜管道的入口！

轰隆！

祭坛附近地面猛地一震！似乎是管道内压力失衡引发了小范围塌陷！烟尘弥漫！

混乱中，“相柳尊者”怨毒地瞪了骆养性一眼，身影一晃，如同鬼魅般闪入祭坛后一处突然裂开的黑暗缝隙，瞬间消失无踪！残余的死士也纷纷引爆身上的毒烟弹丸或跳入预设的陷阱坑道，为尊者断后。

当烟尘散尽，殿堂内一片狼藉。祭坛被部分破坏，管道口被堵死，仪式被强行中断。但锦衣卫付出了惨重代价，精锐“夜不收”伤亡近半，地砖被鲜血和蛇尸覆盖。骆养性拄着卷刃的刀，喘息着，从祭坛边缘捡起那半片碎裂的狰狞面具，面具内侧，残留着几缕苍白皮肤上的油腻感，还有一丝…淡淡的、极其名贵的沉水香气息？与这血腥污秽之地格格不入。

三月初五，夜。北镇抚司，最深处的秘牢。

跳动的烛火将骆养性疲惫而冷硬的脸映照得明暗不定。他面前的粗木桌上，摆放着几样触目惊心的证物：那半片残留着苍白油腻感和沉水香气息的九头蛇面具；一枚从祭坛附近找到的、非金非木、刻着微型九头蛇图腾的黑色令牌；一小瓶密封的、粘稠如血的“蛇涎”残留物；还有几张潦草绘制的永寿宫地下管道草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