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起来:“去!干嘛不去!俺老张早就受够这鸟气了!跟朱大哥去京城,将来揍他娘的鞑子!朱大哥,以后俺就跟你混了!”
看着两人激动而坚定的样子,朱由校欣慰地笑了。他知道,自己为格物院,也为大明,找到了两颗或许能磨砺成利刃的璞玉。
少年相逢相识就这么简单,他们的无忧无虑在这乱世显得那么珍贵。也许是大战来临,之前那些风暴和烽火的余烬,像是一场无声电影,在帝国各地上演,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
郑芝龙的舰队与李魁奇部在闽粤交界海域爆发了数次激烈冲突。郑家海战经验丰富,船坚炮利,逐渐占据上风,夺取了数处岛屿,缴获颇丰。郑芝龙虽仍未归还浙商据点,但也暂停了对沿海的袭扰,似乎专注于消化战果和清理门户。而郑养性,如同毒蛇般隐藏在李魁奇势力的阴影中,继续通过走私渠道输送着财货和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静待时机。
徐光启和周王世子朱恭枵依旧在有条不紊的安置流民,巡查嘉禾,弹压地方,推广赈灾措施。
凭借海运来的有限粮食,袁崇焕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刻。城防工事在血汗中一天天加固,虽然缓慢,但从未停止。吴三桂的骑兵小队活动愈发频繁,不断袭扰建奴的补给线,虽是杯水车薪,却也让黄台吉不胜其烦。
辽东,镶蓝旗大营。 黄台吉的大帐内,灯火通明。他正接待着来自漠南蒙古察哈尔部的使者。双方推杯换盏,气氛看似热烈。皇太极慷慨地答应了林丹汗提出的种种要求:约定秋收后同时发动进攻,金国大军将在辽西发动大规模攻势,牵制明军主力,为林丹汗南下宣大创造机会;事成之后,财帛子女尽归蒙古,金国只要明廷的“臣服”。
使者满意而去。帐帘落下,皇太极脸上热情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冰冷而讥诮的弧度。
朱纯臣从阴影中走出,低声道:“贝勒爷,林丹汗已深信不疑。”
黄台吉把玩着酒杯,轻声道:“莽夫尔!只知抢掠眼前之利。他以为我大金真要替他火中取栗?”他站起身,走到帐壁挂着的辽东地图前,手指猛地点在辽河以东广袤的土地上,“辽西?让袁蛮子和那群蒙古饿狼去纠缠吧!我们的目标,是这里——沈阳!辽阳!整个辽东腹地!”
他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明朝皇帝和杨涟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宣大,辽西的兵力也会被我们‘佯攻’和林丹汗的实际行动所牵制。届时,我大金八旗劲旅主力,将以雷霆之势,渡过辽河,一举拿下沈、辽这两座坚城!彻底扫平辽东,断了明朝的右臂!这,才是真正的猎物!”
朱纯臣道:“贝勒爷神机妙算。只是……需防备广宁的明军出击骚扰我侧后。”
黄台吉冷笑:“广宁?一颗孤棋罢了。待我大军拿下沈辽,广宁又能坚持几时?现在去禀告父汗,让父汗下令各部备战。”……
汗帐内,听完黄台吉的计划后。
朱纯臣补充道:“大汗,为麻痹明军,我们可明面上向宣大方向调派小股部队,虚张声势,让明廷误以为我军主力将西进。同时暗中将精锐向东集结,准备突袭辽沈。”
努尔哈赤沉吟片刻:“明军在辽沈一带防守坚固,有何破敌良策?”
“回大汗,”朱纯臣道,“沈阳守将贺世贤勇猛但寡谋,可用诱敌之计。辽阳袁应泰虽有心固守,但麾下将领多有不合。可派人暗中联络城内不满明廷的势力,以为内应。”
努尔哈赤满意地点头:“好!就依此计!黄台吉,你负责与林丹汗联络,务必让他按时出兵。代善,你率两黄旗向宣大方向移动,虚张声势。阿敏、莽古尔泰,你二人秘密集结主力于辽河东岸,待命出击!”
“喳!”众贝勒齐声应命。
杨涟关于建奴与蒙古可能秋收后联手入寇的研判,成了悬在朝廷头顶的利剑。兵部、五军都督府连夜运转。
议政堂,孙传庭指着巨大的北疆地图部署防务:“宣大一线最为吃紧,林丹汗若真率五万骑兵来袭,压力巨大。已调满桂将军率精骑回防,同时从蓟镇、保定增调两万兵马加强防务。”
他转向辽东区域:“辽沈方向亦不可松懈。袁应泰部要加固城防,广宁、宁远一带需加强巡逻,警惕建奴声东击西。”
朱常洛补充道:“熊弼庭的神机新军已移驻昌平,一旦宣大有变,可迅速支援。此外,告诉袁崇焕,宁远筑城进度不能因可能战事而放缓,反而要加快!”
杨涟出列道:“陛下,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