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近日朝鲜那边,似乎不太平静?还有……允贞妹妹今日在议政堂,可是遇到了难处?”她虽深处后宫,但自有消息渠道,且心思细腻,能感受到朝堂风向的微妙变化。
朱常洛将黑子“啪”地一声落在棋枰一处要害,顿时盘活了局部一大片黑棋。他这才缓缓道:“朝鲜?疥癣之疾,跳梁小丑罢了,翻不起大浪。朕已布下棋子,且看他们如何应对。”他的语气带着绝对的自信与掌控力,仿佛千里之外的纷乱,尽在他指掌之间。“至于允贞……”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真正的笑意,“她今日表现极佳,所提建言,深得卢、史、孙三人赞许。此女……确是可造之材,未来或可为你分忧,为楧儿辅政。”
她温婉一笑:“允贞妹妹能有如此进益,是陛下教导有方,也是她自己的造化。能为我大明增添栋梁,臣妾心甚慰之。”
朱常洛看着棋盘,又看了看窗外依旧纷飞的大雪,目光悠远:“是啊,栋梁之材,需慢慢打磨,关键时刻,方能顶得住风雪。如今这天下,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北疆、东海、西南……乃至这朝堂之上,何处不是棋盘?朕,不过是那个执子之人。”
柳青瑶伸出手,轻轻覆在皇帝的手背上,传递着无声的支持与温暖:“无论风雨多大,臣妾始终与陛下同行。”
帝后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棋局继续,而帝国这台庞大的机器,也在皇帝的执掌下,于风雪之中,沿着既定的轨迹,隆隆向前。辽东的雪,朝鲜的风,朝堂的暗涌,后宫的温情,交织成了泰昌八年冬夜,一幅宏大而复杂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