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零八章 这是让人给盯上了(5 / 6)

bsp; 杨丽眼眶发热,却笑了:“那也算,至少她告诉你原因了。可我们能不能换一种方式?比如不说‘你不听话我才打你’,而是说‘妈妈爱你,所以希望你听话’?”

    她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三个大字:爱要说。

    那一节课,没有人抄笔记,但每个人都记住了。

    三个月后,第一批学员结业。她们中有人去了乡下幼儿园当保育员,有人进入养老院做护理,还有人留在学校继续进修。而那位麻花辫女孩,报名参加了下一届幼师班,并在期末演讲中说:“我要让我未来的孩子,从小就知道自己是被爱着的。”

    杨丽在台下听着,悄悄抹了眼泪。

    与此同时,张翠娟的身体状况稳步回升。医生允许她短暂外出散步。李学娟便每周骑着那辆老旧的三轮车,载她去镇外的小河边晒太阳。两人并排坐着,谁也不多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流水,偶尔聊聊旧事。

    “你还记得咱家那口腌菜缸吗?”张翠娟忽然问。

    李学娟一愣,随即笑出声:“咋不记得?你总嫌我腌得太咸,可每次吃饭又偷偷夹两筷子。”

    “其实不咸,”张翠娟望着水面,“是我嘴挑。”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五十载恩怨,都不过是岁月长河中的一粒沙。

    有一次,她们路过村口那棵枯死的老槐树。李学娟停下车,扶着张翠娟慢慢走近。树桩已被青苔覆盖,边缘裂开几道缝隙,竟从中钻出一株嫩绿的小苗。

    “这是……槐树芽?”李学娟蹲下身,小心翼翼摸了摸那柔弱的叶片。

    “嗯。”张翠娟轻声道,“老树死了,根还在。只要根不死,总会有新芽。”

    李学娟怔住,眼泪夺眶而出。

    她终于明白,有些原谅,不是为了弥补过去,而是为了让未来得以生长。

    年底,培训学校迎来首批男学员。李天明特意增设“家庭责任与性别平等”课程,由杨学文主讲。他原本担心无人报名,没想到第一天就来了四十多人,大多是返乡青年和待业工人。

    “我知道你们有些人觉得,‘男人挣钱就行,家务女人干’。”杨学文站在讲台上,语气平和,“可我想问一句:如果有一天你病了,躺在床上起不来,你是希望妻子一边照顾你,一边骂你没用,还是希望她轻轻喂你喝粥,说一句‘别担心,有我在’?”

    台下有人低头,有人红了脸。

    “爱是相互的。尊重也是。一个家,不是靠一个人撑起来的。”

    课后,一名年轻小伙找到他,嗫嚅着说:“哥,我能加你个联系方式吗?我想……以后娶媳妇前,先学会怎么当丈夫。”

    杨学文拍拍他的肩,笑了:“当然可以。”

    春节前夕,一场罕见的大雪封锁了山路。李学娟突发高烧,浑身打颤。杨丽连夜联系镇卫生所,医生说必须立刻送医,可雪太深,车进不来。

    关键时刻,杨学武召集了厂里十几个工友,拿着铁锹徒步上山。他们轮流背着李学娟,在齐膝深的雪中走了近两个小时,终于把她送到了医院。

    事后,李学工去医院探望,见女儿躺在病床上输液,李学娟紧握着她的手,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久久凝视。

    临走时,他对杨学武说:“你救的是你姨,也是你妈的心。”

    杨学武挠头笑笑:“一家人,说啥救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