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他觉得自己现在似乎被架在了烈火上灼烧，他的胳膊熟了，他的眼睛熟了，他的肚子也熟了。

他浑身上下全都熟了。

每呼出的一口气都带着滚烫的烟，唯一一个冰凉的东西，就是眼前的人类。

沈妄本能的贴上去，脸颊在对方的脸颊上用力的磨蹭着，试图将对方身上的凉气全部刮到自己的身上。

贴着沈越肚子的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软化异变，最后化为了两条淡紫色的触手，内侧布满了细小的吸盘，它们无声的缠住了沈越的腰。

“沈越......人......”

他的声音发干，带着点若有若无的颤，但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剩下了滚烫的喘息声。

小怪物觉得不满足。

他迫切的想要再离眼前的人类近一点，可他们明明已经这么近了，可是......

不够。

还是不够。

该怎么再近一点呢？

沈妄不知道，他只能无措的舔舐着沈越的侧脸

最终他的目光缓缓落在了沈越的嘴唇上。

“亲亲我......”

沈越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聪明的怪物很快就学会了无师自通，他凑了过去含住了沈越的下唇，人类的嘴唇也是凉凉的，剧烈的刺激和激动下，让他的脸颊上不断的往外冒着新生的眼球，这些眼球全都齐刷刷的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人类。

怪物对于人类的喜爱几乎要溢出来了。

沈越看着眼前恐怖的一幕，却莫名觉得喉咙有点干涩。

“求你了......”

明明已经达到目的沈妄却依旧觉得不满足，他想要人类如同他记忆里的其他人那样，伸出胳膊搂住他的脖子，主动献上他的嘴唇。

他含糊的哀求着。

沈越的的喉结滚动着。

一个恐怖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疯涨。

沈妄他......

他......

是不是喜欢自己？

这么荒诞的念头在升起来的瞬间就被沈越下意识的想要从脑海中摇了出去，但是......

唇瓣上传来了轻微的刺痛感。

他睁着眼睛，注视着眼前密密麻麻的眼球。

心脏还在猛烈的跳动着。

沈越发现......

他摇不出去了，这个念头已经扎根在了他的大脑里。

沈越突然想要逃开。

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应该是这样的。

沈妄可以是他的小狗，可以是他的家人，却唯独不应该是他的爱人。

他们之间连物种都不一样！

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的怪物，沈越的大脑却背叛了他。

一个如此强大的怪物，现在却只能匍匐在他的身边，低低的哀求着他的一点点施舍。

或者说......

垂怜？

浑身的毛孔在一瞬间舒张，难以言喻的感觉遍布全身。

什么物种，什么界限，所有的一切隔阂都在这个由衣服笼罩出的黑暗世界中一点点瓦解。

他想到了沈妄刚出生的时候，想到了沈妄保护他的时候的样子。

想到了......

在高山城的那个夜晚。

而对此一无所知的沈妄依旧难受抱着沈妄蹭了蹭去，见到人类久久没有回应，小怪物有些失望，但很快他又重振旗鼓，喉咙里发出含糊的低哼声，拿脸颊去蹭沈越的脸，他哼哼唧唧的撒着娇，但下一秒，他的脖子突然被人搂住了。

沈妄愣了一下，他看着眼前的人类突然平静的摘下了眼镜塞进了口袋里。

没有了眼镜的干扰。

鼻尖对着鼻尖。

他听到沈越说。

“张嘴。”

沈妄愣愣的听话照做，紧接着，沈越的吻就这么落了下来。

凉气顺着舌尖灌进嘴巴里。

小怪物的瞳孔猛地一缩，他发出了一声近乎呜咽的闷哼，紧接着，他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属于人类的躯体一点点瓦解，怪物的本质毫无遮掩的暴露在沈越的视线里，沈越沉默了一下，手臂却没有松开。

他叹了口气，默默的闭上眼睛，将脸埋进了沈妄那冰凉滑腻的淡紫色肌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