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时,最后一笔终于落下。
弧线闭合的瞬间,符纸轻颤了一下,表面浮起一层淡金光泽,转瞬即逝。我把它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确认没有破绽,才慢慢折成一个小方块,塞进袖袋夹层。那里原本缝了个暗兜,专门藏要紧东西。
我顺手把那张诱饵符也折好,放回绣囊最上面,再把其余废纸全烧了,灰拌进香炉炭里搅匀。
屋外传来第一声鸟叫。
我吹灭残烛,走到窗边拉开一条缝。天边刚透出点灰白,院子里还没人走动。那只黑鸦已经不见了,屋顶瓦片整齐,看不出踩踏痕迹。
我退回床边坐下,左手搭在膝盖上,右手不动声色地按在袖口位置。符纸贴着皮肤,有一点温热,像是还在呼吸。
楼下水池边,一片落叶被晨风吹起,打着旋儿撞上了廊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