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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四周的指责与唾骂，莫度男爵却嗤之以鼻。

不过一群蝼蚁罢了。

“呵呵，原来如此。”

“我说今日为何布置这般阵势，原来，不过是为了试探我而已。”

“古一，你是不是早察觉到我心怀异样，所以今日才特意让苏天汉出现来试探我？”

“回答我！”

死死盯住苏天汉良久，他这才缓缓转向神情淡然的古一。

此刻的莫度，双目充斥着癫狂与怒火。

然而面对这质问，古一并未回避。

沉默片刻后，她才徐徐开口：

“是的，我确实很早就知道了。”

“你应该清楚，我掌有阿戈摩托之眼。”

“凭借它，我能不断推演未来。这些年来，我已推演出二百六十万种可能，可惜的是，没有一种能将你救回正途。”

“直到我遇见苏天汉先生，在他身上，我才看到了扭转你命运的契机。”

“所以不必恐惧，我不会杀你。我并非残忍之人。”

“我只是想拯救你。”

此时的古一，面色如常，眼神无波无澜。

而随着她的话语落下，莫度男爵先是震惊错愕，继而脑中一片空白。

整个人，刹那间呆若木鸡。

没错。

他在古一身旁潜伏多年，处心积虑地布局谋划，竟从未引起她一丝警觉。

这份疏忽让他滋生了傲慢，甚至忘却了一个最根本的事实——

古一，并非凡人。

她是执掌阿戈摩托之眼的至尊法师！

她本就拥有窥探未来的能力，自己当初究竟是凭什么妄想能瞒过她的眼睛？

她迟迟未动，不过是仍存一线希望，试图唤醒他的良知。

如今她仍未出手，也仅仅是因为在苏天汉身上，看到了让他悔悟的转机。

可即便如此，莫度男爵心中毫无欣喜与释然。

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颓丧。

自己筹谋多年，自以为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握。

可到头来，却被轻描淡写地揭穿——我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他几乎要精神崩裂。

这世间，还有比这更令人耻辱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