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铜蚀的教室(1 / 2)

1. 淤青的共鸣

林小雨趴在课桌上,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下课铃第三次响起时,教室的喧嚣仿佛被塞进了玻璃罩,声音变得遥远而模糊。她的右手像是被架在火上炙烤,那道紫红色的β形淤青边缘,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出蛛网状的铜绿色纹路,如同某种寄生植物在皮肤下疯狂生长。

前排男生突然转身,金属眼镜框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他死死盯着林小雨的手,喉结上下滚动:“你也感觉到了,对不对?”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破音的颤抖。不等她回答,男生已经缓缓卷起袖口——手腕内侧,一道与陈星宇如出一辙的胎记正在蜕变。那不是普通的淤青,而是鲜活的铜锈,表面泛着油润的光泽,纹路间甚至能看到细微的电流在闪烁。

林小雨猛地缩回手,后颈的寒毛瞬间竖起。她想起昨夜梦中反复出现的画面:无数青铜丝线穿透云层,将地球编织成巨大的茧房。而此刻,男生手腕上的铜锈胎记,竟与梦里丝线的纹路完全吻合。

“别碰它!”男生突然抓住她的胳膊,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你有没有发现,每次淤青发烫,周围的金属都会...”他的话音未落,教室的铝合金窗框突然发出刺耳的扭曲声,银色金属表面如同被泼上硫酸,迅速爬满青绿色的锈迹。

2. 沉默的广播

教室广播突然发出刺啦刺啦的电流声,像是老旧收音机在搜索频道。林小雨浑身血液瞬间凝固——那阵电流声里,夹杂着若有若无的编钟震颤,七个音符,每个间隔0.7秒,与十年前国际空间站最后的加密信号分毫不差。

太阳穴突突直跳,她的视野边缘开始出现诡异的光晕。前排男生猛地捂住耳朵,喉间发出压抑的呜咽:“这是‘观测者的标记’...它们在定位我们!”话音未落,广播突然爆出尖锐的啸叫,黑板的金属边框应声崩裂,青铜粉末如雪花般簌簌落下,在讲台上堆积成微型的金字塔。

教室门锁开始自行转动,黄铜锁芯渗出粘稠的银蓝色液体。林小雨看着那滩液体在地面蜿蜒,逐渐勾勒出一个β符号。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五岁那年在孤儿院,她曾用蜡笔在墙上画过同样的符号,当晚整栋建筑的铁门就莫名其妙地锈蚀断裂。

“它们来了!”男生拽着她往教室外冲,却发现走廊所有教室的门窗都渗出铜锈,将出口封成密不透风的金属牢笼。林小雨的影子突然脱离地面,在空中扭曲成青铜丝线交织的网,影子的指尖指向天花板——那里,无数微型青铜眼球正在吊灯里缓缓睁开。

3. 赵老板的铁盒

赵明城的早点摊前挤满了学生,但他的目光始终紧锁着掌心的硬币。第七十七枚硬币裂开的瞬间,他闻到一股刺鼻的铁锈味——里面蜷缩的青铜菌丝正在贪婪地吞噬周围的氧气,菌丝落地后迅速枯萎,在瓷砖缝隙间拼凑出“她在教室”四个字,每个笔画都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像凝固的血迹。

他颤抖着摸出铁盒里的机械心脏残片。残片表面的刻痕比昨夜更深,新出现的文字在幽暗中泛着磷火般的光芒:「第七十七个孩子已苏醒,观测者正在靠近。」 蒸笼突然剧烈震动,银蓝色蒸汽从缝隙喷涌而出,在空气中凝结成全息投影——画面里,苏晚晴的脸在扭曲变形,喉咙里卡着的青铜编钟正在挤压她的声带。

“晚了...”那张脸发出沙哑的叹息,声音里混杂着无数人的哭喊声,“观测者撕开了盲区的裂缝...”话音未落,蒸笼轰然炸裂,滚烫的蒸汽中,赵明城的右眼彻底变成青铜质地,瞳孔深处浮现出旋转的星图,每个星点都是一枚微型β符号。

他抓起铁盒冲向小学,路上的金属护栏纷纷生锈坍塌。手机突然自动开机,屏幕上跳出一段来自“未知联系人”的视频:画面里,国际空间站的青铜巨树正在开花,每朵花蕊中都囚禁着一个孩子的虚影,他们的右手都闪烁着β形烙印。

4. 操场的沙画

林小雨被男生拽着跌跌撞撞冲进操场,正午的阳光突然变得惨白如霜。沙坑中的细沙像是被无形的漩涡搅动,一粒粒悬浮到半空,在两人头顶聚合成闪烁的光带。这些沙粒相互碰撞时,竟发出类似编钟轻鸣的清脆声响,如同某种远古乐器在演奏无声的序曲。

“快看!”男生突然惊呼。悬浮的沙粒开始有序排列,渐渐勾勒出一幅立体的地形图。山脉的轮廓蜿蜒起伏,河流的线条波光粼粼,而在地图中央,一个醒目的β符号标记着红点——正是千里之外的岐山。

“我表哥说,那里有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