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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熙将自己熟悉的人翻来覆去的琢磨了一番,还是没有合适的人选。
看来还要向大将军再要几个人才行。
袁熙一边琢磨,一边和难楼解释起他的想法。
经过多年大战,如今中原户口损耗,财力不足,无法再像之前一样每年拨付钱粮。再者,中原战乱期间,不少乌桓部落趁乱入塞劫掠,也让百姓深为不满,不愿意再给钱,更愿意以武力征服。
出现公孙瓒那样的人是有原因的,绝非偶然。
综合而言,之前的政策不可持续,商量一个双方都能满意的新方案迫在眉睫。
袁熙的语气很温和,但态度很坚决,几乎形同最后通牒。
你满不满意,并不重要,关键是要能让我满意。
否则,下一个公孙瓒迟早会出现。
难楼人老成精,岂能听不懂袁熙的言外之意。这次带龙骑、虎卫来只是示威,说明袁熙还有谈的兴趣。下一次来的,就不会只有这些人了。
他虽然知道好日子不再有了,却还是不能直接给袁熙答复。
他虽然是附近几个郡的乌桓共同推崇的大王,但他并不能决定所有的事。像这样的事,他需要和其他部落商量,尤其是雄鹿部落。
雄鹿部落算是这几个郡的乌桓中实力较强的,仅次他的黑鹰部落。
袁熙听了这话,总算明白了难楼的心思。
说到底,乌桓人内部也不太平,照样有争斗,而且是你死我活。
那就等等吧。如果雄鹿部落不来,那就联合难楼,先灭了雄鹿,然后再将责任推到难楼身上。
玩心眼,难楼虽然活了九十多岁,还差得远。
——
阎柔带着几个亲卫,沿着桑乾河谷,向西一口气赶了百十里,遇到了正在放牧的雄鹿部落,很快就找到了鹿离。
鹿离五十多岁,身材强壮,面目黝黑,连髡头的头皮上都长了不少斑。他住在山坡上的一个帐篷里,正和几个部下说话,商量着转移牧场的事。
天气越来越冷,随时可能下大雪,他们要去更暖和的地方。
看到阎柔,鹿离很惊讶,连忙起身相迎,将阎柔引到火塘边,又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羊奶。
“校尉大驾光临,有何指教?”鹿离笑眯眯地看着阎柔,眼神中却充满了警惕。
阎柔身为护乌桓校尉,本该在广宁,一声招呼不打,突然出现在这里,肯定是出了事。
“我来告诉你一个坏消息。”阎柔喝了一口羊奶,平复了一下不安的心情。
“什么样的坏消息,需要校尉亲自来说?”
“你弟弟鹿破风死了,还有雄鹿部落的八名勇士。”
鹿离一愣,随即沉下了脸。“谁杀的?为什么?”
“杀他们的是镇北将军的亲卫骑,为首的你可能还记得,真定人赵云,鹿破风就死在他的矛下。”
鹿离再次愣住了。“镇北将军……会了去白山?”
“没有,他和大王相约会猎,就在桑乾水下游百十里,下落县附近。”
“会猎成了比武,所以我弟弟他们就死了?”
“是的。”
鹿离重新坐下,眼睛盯着火塘,脸色被火光照得一会儿亮,一会儿暗。
阎柔也不说话,慢慢地喝着羊奶。
过了好一会儿,鹿离重新抬起头,提起铜壶,给阎柔加了半杯羊奶。“除了亲卫骑,镇北将军还带了多少人?”
“总共七百人,亲卫骑五百,步卒二百。”阎柔咽了口唾沫。“那二百步卒号为虎卫,统领他们的是一个被人称为虎痴的勇士。在猎场上,他徒手打死了一头猛虎。”
“徒手打死猛虎?”鹿离再次震惊,更甚于鹿破风被赵云击杀。
阎柔将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虽然已经过去一天时间,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有人能如此悍勇,居然敢与猛虎对阵。
即使那头猛虎已经被射了几箭,扑杀一个人还是轻而易举。至少换了他,他绝不敢与猛虎面对面。
鹿离听完,却听出了其他的意思。
“校尉,这猛虎是大王故意赶到镇北将军面前吧?”
阎柔苦笑。“我不清楚,不敢妄言,但镇北将军完全有可能会这么想。”
鹿离冷笑一声,将一块木柴放进火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