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一地鸡毛(1 / 2)

我当即改了主意,指间匕首无声滑回袖中。索性放松了四肢,任由呼吸变得绵长安稳,装作已被那迷香迷晕的模样。

那两人动作倒是利落——一个瘦如竹竿,一个胖似铁塔,配合得很是默契。

瘦子伸手在我鼻下试探片刻,压低嗓子道:得手了,快!

话音未落,两人已各抬首尾将我架起。

初秋的夜风从敞开的窗子灌进来,激得我差点打了个寒颤。

我心头连连叫苦:两位好汉,好歹容我披件外袍!这夜半三更的,若是染了风寒,你们主家怕是还要赔我汤药钱!

只是可惜,这番腹诽他们是听不见的。

胖子抬着我双脚时,靴底不慎在窗棂上磕了一下,震得我后脑发晕。瘦子忙低声斥道:蠢货!惊醒了人仔细你的皮!

所幸不过片刻,他们便将我塞进一辆等候在暗处的马车。

车帘垂落的刹那,我悄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车内陈设极为简单,除了两张固定在车壁的长凳和角落里微微晃动的油灯,再无他物,看不出任何特殊标记。

我索性重新闭紧双眼,任由身体随着马车行进轻轻摇晃。

身下的木板坚硬冰冷,寒气透过薄薄的衣料丝丝渗入。

我凝神细听,车轮碾过青石路面的声响规律而平稳,间或夹杂着更夫悠长的梆子声,想来仍在城内穿行。

并未行驶太久,马车便缓缓停住。

那两人再度一前一后将我架起,我眯眼打量——眼前是座府邸的后门,青砖灰瓦的制式颇为古朴,与端王府那朱漆金钉的张扬门庭截然不同。

看来,至少可以先将端王从嫌疑名单上划去了。

两人抬着我快步穿过一道垂花门,夜风送来隐约的桂花香。

我暗自记下沿途触感:先是踩过三叠青石阶,继而转过一道回廊,木质地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正当我在心中默记路线时,鼻尖忽然嗅到一缕熟悉的檀香——与前面窗外的熏香如出一辙。

那两人将我重重掷于地上,青砖的寒气瞬间透过单薄衣衫刺入骨髓。其中一人低声禀报:“贵人,人已带到。”

“贵人?”我伏在地上暗自蹙眉,尚不及细想,便闻一阵银钱叮当。

但听一道年轻女声淡淡道:“拿上银子速速远走高飞,永远别再回大都。”

那一高一瘦两人收了银钱,脚步声很快消失在门外。

我倒卧在冷硬的砖石上,只觉这姿势着实有些狼狈。

正思忖着要不要换个稍显体面的姿势,却听那女子又开口:“嬷嬷,她怎么还未醒?眼看天就要亮了,你去端盆冷水来泼醒她!”

我心头一凛——这寒露未散的秋晨,若真被冰水浇透,怕是真要染上风寒。

当即装作悠悠转醒的模样,羽睫轻颤着睁开双眼,语声虚弱中带着恰到好处的茫然:“这……这是何处?我怎会在此……”

目光所及,只见面前立着个身着绛紫宫装的年轻女子,旁边站着个神色阴沉的老嬷嬷。

月光从菱花格窗渗入,在她裙裾边镀了层冷冽的清辉——正是那日当街拦我的女子。

那女子见我醒来,一双凤目凌厉地扫过我,从鼻间逸出一声冷笑:“本宫真未料到,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倒是有几分手段!”

我伏在冰冷的地面上,望着她,眼中是真实的茫然:“这位……大姐,您说的话,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明白?”

她似乎被这声“大姐”气得不轻,伸出的手指微微发颤,指着我半晌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嬷嬷连忙上前为她抚背顺气,低声道:“娘娘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

待气息稍平,她抖着手指向我,语声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若不是你,本宫怎会被罚抄一百遍佛经?若不是你,我父亲在朝堂上又怎会备受冷落?如今这几十万两银子的工程,我家连边都沾不上!”

我稍稍理出些头绪,不解地反问:“这些朝堂上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

烛火摇曳,映照着她因愤怒而微微泛红的面颊。

她头上的珠翠在烛光中轻颤,那双美目中迸射出冰冷的光,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一般。

她猛地将茶盏掷在地上,瓷片四溅,“你还敢说和你有什么关系,如果不是你在陛

我侧身避开飞溅的茶汤,慢条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