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小试牛刀(1 / 2)

这支暗夜之刃的初试啼声,确不在斩首敌酋,而在平海城那场血与火的战斗中悄然展露锋芒。

平海城倚山临海,城墙高阔,实是易守难攻。

周大锤率南军连番猛攻,皆被城上滚木礌石与密集箭矢逼退,非但未能破城,反折了十余名老兵。

这是南军成军以来,最为惨痛的损失。

平海城高耸的城墙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像一头盘踞的巨兽。

都督立马于阵前,望着城头倭寇嚣张的火把,果断下令:“鸣金收兵,停止强攻!”

中军帐内,气氛凝重如铁。正面强攻代价太大,长期围困又恐倭寇援军赶至。

正当诸将一筹莫展之际,我的目光落在了沙盘上那险峻的临海崖壁——那是平海城唯一疏于防范的天险。

“或许……可以让我们试试。”

我轻声开口,所有人的目光瞬间汇聚过来。“不是强攻,是潜入。”

当夜,阿海带领二十名最擅长攀援的渔家子弟,身背浸过油的绳索,口衔吹箭,如壁虎般悄无声息地沿那片近乎垂直的湿滑崖壁向上攀爬。

他们身上涂抹着深色的海泥,身影完美融入了夜色与礁石的阴影之中。

与此同时,我率领余下的人,携带着特制的“家伙”——并非强弓硬弩,而是装满辛辣药粉的陶罐与竹哨,秘密潜行至城墙下水道出口的隐蔽处。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城头倭寇哨兵忽然听见一阵奇异的、如同海妖呜咽的竹哨声自脚下传来。

哨兵探头查看,未等他们反应过来,数个陶罐被精准抛上城头,砰然碎裂,刺鼻的浓烟瞬间弥漫开来,引得守军咳嗽不止,阵脚大乱。

就在这片混乱中,阿海等人已从崖壁翻上城头,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守军侧后。

他们并不恋战,只是用淬毒的吹箭精准点杀指挥的倭寇小头目,并用火折子点燃了城楼上的粮草堆!

冲天火光在平海城内骤然亮起,周大锤在城外看见信号,立刻率军鼓噪而进。

城内倭寇因指挥中断且腹背受敌,军心大乱,竟自相践踏。此时阿海率队趁机打开城门。

那座久攻不下的坚城,终于在黎明时分,被里应外合地攻破。

南军将士举着火把搜索残敌时,阿海他们已悄然消失在渐褪的夜色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平海城破晓时分,城头飘起南军战旗。无人知晓那几处关键的火光与骚乱从何而来,唯有都督在清点战果时,对我微微颔首。

暗夜之刃的第一次亮相,虽未取敌将首级,却已在最关键的时刻,为南军的胜利撬开了坚实的城防。

暗夜之刃的第一次真正斩首,落在了百里外的岑港。

此地早已超出巡抚划定的界限,南军的旌旗按律不得出现在那片天空下。

然而岑港的倭寇凭借天险,以火绳枪与长枪构筑起严密工事,固守不出。

听闻胡姓都督率官军强攻半载,折损逾千,那巍巍石堡依旧插着刺目的赤帆。

我们派出的斥候带回两份关键情报:一是倭寇依崖壁天险修建的箭楼,二是那位坐镇中央的倭酋姓麻,来自九州贫瘠之地。

我与阿海对着那张简陋的舆图看到月过中天,海风吹得油灯明灭不定。

“九州困苦之地养出的狼,最懂如何咬住咽喉。”

阿海指尖点着麻姓倭酋的习性记录——此人每夜必亲自巡视临崖箭楼,雷雨时反而会屏退随从。

我捻熄灯芯,在黑暗中作出决定:“那就让这支暗夜之刃,在别人的战场上完成初次见血。”

二十名精选的刺客带着特制的短刃,每个人的兵刃淬上我配制的“封喉散”——此毒见效极快,且遇水毒性愈烈,沿着渔民祖传的暗流潜道消失在夜色里。

我们的肩头不仅负着弓弩,更系着能否打破僵局的证明。

七日后,恰逢海上风雷大作。暴雨如注的丑时,十几条黑影顺着岑港后山被雨水淹没的溪道逆流而上,特制的防水衣与黝黑的山岩融为一体。

“记住,我们的目标只有麻姓首领一人。”

我的目光扫过每一张坚毅的脸,“阿海带一队负责切断钟楼绳索,其余人随我攀崖。”

在队伍最前方,我亲手用涂黑的匕首解决了两个暗哨,尸体被迅速拖入礁石缝隙。

我带着一队人马攀上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