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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意将药名取得繁复又晦涩,就是为了避免北冥国君看出其中的奥秘。
北冥国君凝视着药方上陌生的药材名,眉头微蹙:“这些药名倒是稀奇。”
“陛下明鉴。”
我垂首应答,“这些药材虽生僻,却最是针对忘忧草的毒性,只是……”我话锋微转,“服药期间不仅需停用先前所有丹药更要戒酒戒躁。”
仁贵妃轻轻握住国君颤抖的手,我继续道:“首剂服下后会有眩晕之感,这是药力与体内余毒相争之兆。
三日后需配合针灸,将毒气导出体外。
经过如此往复七次之后,再以药浴之法,将深藏体内的余毒连根拔除。
我直视国君双眼,语气恳切,“此过程甚是难熬,请陛下务必咬牙忍耐,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可以让禾禾加重药剂,但切莫半途而废。”
北冥国君凝视着药方上密密麻麻的字迹,指节微微发白,眼底闪过一丝迟疑。
他望向殿外渐沉的暮色,喉结微动:“七次针灸……药浴……当真能熬过去么?”
仁贵妃闻言,轻轻拉起他紧攥的手,将自己的掌心与他相贴。
她目光柔和却坚定,“陛下可还记得,有一年秋汛时你亲自去河堤督工三日三夜?
回来时臣妾在城楼下迎接你的时候,看着你身影,便知道这世上没有您跨不过的难关。”
她指尖轻抚过他掌心的薄茧,“臣妾会一直陪着陛下,每次用药,每回针灸,臣妾都会在你身侧守着。”
国君眼眶微红,反手将她的手紧紧包裹在掌中,仿佛握住救命浮木。
他转向我,深吸一口气:“何时……开始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