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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正德看向端坐在自己旁边侧位的谢归舟,温和笑道:“归舟你那般早来,怕是还未曾用过早膳吧。”
谢归舟身着玄色常服,领口绣着金丝暗纹,面色冷俊,闻言几不可查的勾了勾唇角,“尚未。”
孟正德笑道:“既如此,不如就在孟府用些便饭,恰好枝枝和世子也在府中。”
谢归舟眼帘微阖,因为眉骨高挑,导致他垂眸时折射的阴影让人看不清半分情绪。
孟正德身为他曾经的太傅,知他素来缄默,只当他是应了。
不多时,胡姨娘便吩咐丫鬟将饭菜备了案。
孟正德看向只有两人的餐盘和一旁空着的椅子,问道:“枝枝和修儿呢。”
胡姨娘福身道:“老爷,方才枝枝来时,您正欲与将军议事。枝枝便让我与您传话,她带着世子出去用早膳,让您不必等她。”
“也罢。”孟正德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谢归舟道:“你也知道,我这丫头向来随兴。”
又抬手示意他先吃饭,“请。”
谢归舟闻言微微颔首,声音依旧平稳无波道:“太傅先请。”
只是那不经意见扫向空椅的眸子,却是暗了又暗。
……
孟府的车轮碾过通往南城的青石板路,发出规律的声响。
为了不重现昨日沈砚修出现后,街市变成空市的场景,孟南枝勒令他同自己坐在马车内。
沈砚修并不觉得闲闷,反而恣意的享受与母亲同处的场景。
孟南枝撩开车帘,看着窗外的街市。
昨日未能细细打量,今日才发现那曾经的周氏绸缎庄换成了李氏药堂,杂货铺的牌匾变成了如家银楼,就连城南街角的那棵老槐树都被伐了,种上了白杨树。
到了刘氏灌汤包的铺子,沈砚修率先跳下马车,亲自扶着母亲往铺子里走。
坡脚的刘嬷嬷空着手,跟在后面感叹:夫人回来后,小世子一下子就长大了。
进了店,添了满头霜雪的刘掌柜正在教儿子打算盘,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小男孩,正用布巾擦着方桌。
看到他们进来,连忙问道:“客官,吃点什么?”
沈砚修道:“来两份鲜肉汤包。”
小男孩道:“好嘞,阿公,两份鲜肉汤包。”
听到声音的刘掌柜连忙起身,待看到一身素衣的孟南枝时,刚拿在手里的布巾“啪嗒”掉在地上,他揉了揉眼睛,又惊又喜地道:“孟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