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他只顾和父亲斗气,若非应付外祖父的偶尔考问,他只怕都要不知道学业是个什么东西了。
孟南枝盯着他躲闪的模样,不由想起他幼时犯错,也是这般,便又笑问道:“既然学业尚可,那定是已经参加科举了吧?”
“母亲,我……”
沈砚修收回开始拨弄手指,抬眼正好瞥见车窗外的聚鲜楼,连忙道:“母亲,您今日忙了一天,定是饿了。我们去这聚鲜楼吃饭吧,你不是最喜爱吃这里的桂花鱼,还有醉香鸭,我请您吃。”
说着他便招呼着马车在聚鲜楼前停下。
孟南枝看着他迫不及待转移话题的模样失笑,故意逗他:“修儿今日若不和母亲说,母亲怕是无心宴食。”
沈砚修连忙转过身来,吭哧道:“母亲,孩儿没参加科举。”
孟南枝见他很是实诚,抬头点了点他的脑袋,笑道:“行了,母亲还能不知道你,快请母亲吃清蒸桂花鱼吧,但凡不合母亲口味,定罚你开了春就去参加科举。”
沈砚修抬起头,一双眸子亮晶晶地笑道:“保管合母亲的胃口。”
沈砚修跳下车,伸手扶着孟南枝下车,引着她往里走。
店小二远瞧见他们下车,早已堆着笑迎了过来,“沈世子里面请,您常坐的雅间还给您留着呢。”
雅间设在二楼临窗处,推开门便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中间摆着梨花木圆桌,抬目可以看到窗外有一棵老槐树,再往远处眺望,是一片明明是在夏季,本该凉风洗面,却炙得让人脸疼的干裂湖底。
大衍湖。
她溺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