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险境的害怕,只有对她如今困境的担忧。
沈砚珩在一旁劝道:“哥你去吧,我不还在京里呢,有我守着母亲,你放心吧。”
看着长子眼眶中微微泛起的红晕,孟南枝暗暗深叹一口气,又道:“修儿,人这一辈子,脚下能走出什么样的路,全在于心里有着什么样的信念。”
“母亲希望你不要把镇北侯府当作你的后路,你的路得靠自己去闯去拼。只有这样,日后无论你身在何处,何处便是你的立足之地。”
镇北侯靠不得。
而且有那陆筝筝在,孟南枝也不希望长子沈砚修过多的回去与她产生纠缠。
沈砚修猛得拽紧拳头,喉结滚了滚,道:“孩儿谨遵母亲教诲,定会靠自己闯出一片天地。”
待长子他们退下,孟南枝回想今日所发生的一切,突然想到今日参加荷风宴时,曹宛清和平阳公夫人这群侯门贵妇在面对谢归舟时,神情好像不太对。
除了敬畏,还有点其他的什么。
怎么说呢,跟胡姨娘刚才提到谢归舟时的神情一样。
好像是怜悯。
可为什么会是怜悯?
他本就是国舅爷,什么都不缺。又是屠戎将军,战功赫赫,圣心在握,民心所向。
对了,婚姻,没娶妻。
孟南枝抬眸看向刘嬷嬷,再次问了长子沈砚修曾经回答过的问题,“谢将军因何未娶妻?”
刘嬷嬷帮她解下披风,带了几分谨慎,压低了声音说道:“夫人,您溺水后第二年,也就是景和四年,谢将军在战场上伤了根,只是此事关系将军声誉,宫里便说将军志在收复北戎。”
“因着宫里封了口,这事只有公侯府里的长辈们清楚底细,像世子他们这般年纪的晚辈,是不知情的。”
怪不得。
她就说哪怕他心志再高,帝后也不可能会允他不娶。
京都里那群豺狼虎豹又怎么会放过他这个佳婿。
不是修儿他们不知情,而是不能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