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宣纸上是一幅画像,男人,很普通,相貌平平,丢在大街上立马找不到的那种。
偏偏孟南枝能在记忆里对上,她见过这个人。
春梅的头一直就没抬起来过,“我娘学过刺绣,画工还可以,记忆力也好,只是不识字。画上的那个人,是寻我娘去侯府替姐姐讨公道的那个人。”
似怕孟南枝怪罪她,低着头的春梅又刻意地补充了两句,“夫人,我娘其实胆子很小,她怕出事。为了弟弟,才接了那个人的银子。”
“我娘,她不是故意去寻世子不是的,她也没想到只是去了趟侯府,外面会传成那样。”
她这些天从府上丫鬟嘴里,听说了很多关于孟南枝的事。
她知道眼前的孟南枝,最是计较别人诬陷她的孩子。
可姐姐做的事已经发生,她没办法替姐姐辩驳。
她只想替娘亲征求一下原谅。
对此,孟南枝并没有多说什么。
春燕有错,她娘亲也有错。
但两人已死,她没有去追究眼前人的必要。
孟南枝将宣纸重新叠好放在桌案上,轻声道:“如此,我会给你安排住处住下,待我需要你时,你再出来。”
春梅连忙起身,再次跪地行礼,“是,夫人。”
孟南枝对月芹轻轻颔首。
月芹便亲自带着春梅下去。
待春梅离开后,候着的刘嬷嬷低声问道:“姑娘,要去侯府吗?”
宣纸上的人,刘嬷嬷也认识。
是陆筝筝的马夫。
孟南枝摇了摇头,“先不去。”
那马夫眼下又不在侯府。
孟南枝记得,他是被谢归舟的人带去了将军府。
谢归舟临走时,并未曾和她说已将人放出。
如今谢归舟不在京都,孟南枝觉得应该没人能从将军府把他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