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你们一定要帮帮为父(1 / 2)

少年额前的碎发刚过眉梢,眼眸里带着的郁气已经消散。

一袭蓝色窄袖劲装,腰间束着深色织锦带,缀着一枚简单的玉葫芦,衣料利落,没有多余的纹饰,尽显身姿挺拔。

沈朝昭轻咬着下唇站起来,“二哥。”

沈砚珩对她温和地笑了笑,转头又对曹宛清行礼,“宛清姨。”

曹宛清微微颔首后,起身告辞,“南枝,我先回去了,如有进展,我会随时派人过来。”

涉及到他们家事,她不好一直在跟前。

孟南枝点头,亲自送她出府。

曹宛清扭头看了眼跟在后面的沈砚珩和沈朝昭,暗叹口气。

到底是亲生的,还养了十几年。

怕是没那么容易断掉。

只是这些话,却没办法在孟南枝面前开口说。

临上马车时,她握住孟南枝的手,紧了又紧。

孟南枝浅笑着回握住她的手,也紧了一紧。

多年的默契,在这无声的举动中作了交流。

再回厅堂,下人已经被刘嬷嬷支开。

空荡荡的厅堂里,只留下他们母子(女)三人。

沈朝昭与沈砚珩对视一眼,端着茶盏到孟南枝面前,“母亲,您累了一天,要不要先喝点水。”

孟南枝接过茶盏,抬眸看着眼前小心翼翼中带着忐忑的两个孩子。

即无奈,又心疼。

至血之亲,本就难以割舍。

更何况她的孩子,从本质上来说,就不坏。

将茶盏轻轻放下,孟南枝眉眼温柔,没有一丝不满和怒气地温声道:“等你外祖父回来,我问他要份手谕。”

预期的质疑和拒绝没有到来。

沈砚珩和沈朝昭兄妹二人对视一眼,眸中没有惊喜,反而多了丝担忧。

沈朝昭半蹲在孟南枝身侧,拉住她的衣角,完全没有一丝刁蛮不讲理的样子。

她压低了声音道:“母亲,我仔细想了想,您说的对,父亲他要是没罪很快就会被释放的,我还是不去了。”

沈砚珩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也跟着道:“母亲,我想起来我那副京图就差最后一点就画完了,我也暂时去不了。”

孟南枝看着他们这般讨好的模样,心中生起的那点失落很快消散。

她抬头轻轻抚摸女儿柔顺的乌发,并将她拉起来,柔声道:“你们既然想去,就去吧。身为子女,以表孝道是应当的。”

怕他们心有负担,孟南枝又说道:“只是母亲不放心,会和你们一起过去,在外面等着你们。”

沈砚珩与沈朝昭听闻此言,相互对视一眼,旋即又郑重地点了点头。

“好的,母亲。”

孟南枝等父亲孟正德回来后,和他提及此事。

孟正德只略一思索便亲自书写了手谕。

对于女儿的想法和决定,他一向全力支持。

……

天牢。

因为罪名未定,沈卿知没有被换上囚衣,身上穿的还是被郭继坤带走时的玄衣常服。

他蹲在角落,潮湿的霉味混杂着铁锈与血腥气,像一张黏腻的网,将他裹在中央。

头顶仅有一处巴掌大的高窗能透进一顶点惨淡的微光,映着石壁上的苔藓和干涸血迹。

后背的石板冰凉刺骨,他只能空悬地半靠着,不敢触碰到一点。

牢内没有床榻,只有一张破被褥。

沈卿知打开的时候,里面跑出来几只比他的脚掌还要大的老鼠,还有一团状似被啃了很久的手骨。

沈卿知恶心地后退了几步。

他长这么大,终使身为庶子,也从未见过这么糟的环境。

而这一切的原因,都在于陆筝筝被劫。

可他明明什么也没有做。

牢外传来脚步声,还有看守侍卫温和的说话声。

“公子,小姐,就是这里。”

紧接着是他所在牢门被打开的声音。

沈卿知连忙直起身子,抚平身上的皱褶,急步走向牢门。

“珩儿,昭儿,你们总算来探望为父了。”

来人正是沈砚珩和沈朝昭。

沈砚珩看着表现热情,想要过来揽住他肩膀的父亲,皱着眉头向后躲了一躲。

自母亲溺水,林婉柔经常往府里跑之后,作为父亲的沈卿知,已经很久没有对他做过如此亲昵的动作了。

他一时不习惯,也不能接受。

而沈朝昭则是看着父亲略有憔悴的脸,还有牢内恶劣到简直没办法住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