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时宁被关在楼阁上,并不知道裴野会不会来。
但她依旧将自己的发带挂在了窗边,而且没有关窗门。
凌晨的时候,她果然听到窗户旁边传来了动静。
她起来之后,握住了匕首,小心张望。
下一瞬,她就听到了裴野的声音。
“别怕,是我!”
裴野出现的时候,穿着黑色的夜行衣。
简单的衣衫勾勒出他精瘦的腰身,显得利落又好看。
时宁站起来,朝着裴野笑了笑。
下一瞬,她就被他拽入了怀中,紧紧抱住。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沙哑:“幸好你没事!”
时宁感觉到他的不安和慌乱,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背,低声说道:“这不是跟我们预想的一样吗?就算我被抓,他们不会那我怎么办的。你别担心了!”
裴野应了一声,随后松开时宁,拉着她就要离开。
“走,我带你离开!”
时宁一个人或许无法离开这楼阁,但是裴野却可以带她走。
毕竟时宁不曾练武,也没有内力。裴野却是从小练武,内功深厚。
他带着时宁避开守卫离开,不是问题。
时宁却反手拉住了裴野,没有跟着裴野离开。
她朝着裴野道:“不行,我还不能离开!会打草惊蛇的?”
裴野皱眉,不解地问:“如今有了密道,镇南军也快到了。不管你是不是留在这里,我们有百分之百的胜算。为何非要留下来冒险?”
时宁表情认真:“是,我们确实有百分之百的胜算。但是,我跟你离开,密道就有暴露的风险。另外,我留下,可以设计谢叔澜,让他只关注我和黑甲卫,给镇南军制造机会。这样一来,可以将我们的战损降到最低。你是当过统率的人,应该知道,每个战士的生命,都是战场上最有价值的东西吧?”
裴野蹙眉。
他知道降低战损的重要性,但他更害怕时宁会出事。
“我不想你冒险!”裴野说道。
时宁却笑了起来:“有些时候不能冒险,有些时候冒险却是值得的!比如这一次,我就觉得冒险是非常值得的,你不觉得吗?”
裴野再次沉默。
时宁伸出手,将裴野的嘴角往上撑了撑,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信你,你也该信我,不是吗?”
最后,裴野只能同意时宁的做法。
于是,裴野和时宁就商量出了最终的方案:
首先,利用黑甲卫佯攻,吸引谢叔澜的注意力。然后,让镇南军从密道进城。
最后,前后夹击,完全击杀或收复谢叔澜集合起来的掌生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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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来,这个计划,十分成功。
时宁听了谢叔澜的询问,倒也不再隐瞒,将裴野来见她,与她密谋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谢叔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十分难看。
特别是想到不久前,自己得意扬扬地跟时宁说,会杀死所有黑甲卫,就觉得羞愤得想要去死。
一想到时宁刚才用一种看笑话的眼神看着他上蹿下跳,还等着看他的笑话,他就又气又恨,恨不得直接将时宁杀死。
“沈时宁,你该死!”
时宁一脸无所谓。
她开口道:“剑不是在你手中吗?我现在又动弹不得,你直接杀了就好了,何必跟我说?”
谢叔澜只觉得更加生气了。
他确实很想直接杀死沈时宁,但是,城门被打开的轰隆声将他的理智拉了回来。
时宁现在还不能死。时宁死了,他就没法离开这里了。
只有挟持时宁,才能找机会离开这里。
想着,他将时宁抓得更加紧了,生怕这个保命符没了。
这时候,黑甲卫已经完全攻入城中。
肖肆也在这时候站了出来,振臂高呼,说皇太孙不把他们当人看,让他们自相残杀,拼出最厉害的那一个人,才能留在掌生。
他呼吁那些人放下武器,归顺沈时宁,成为沈时宁的手下,彻底掌控自己的人生。
肖肆毕竟是当了掌生头目多年,深受那些杀手的信任,很快,一场对战就平复了,剩下的杀手也基本都归顺了。
谢叔澜看到这样的场景,脸色难看。
他提高了音量,开口道:“你们大胆,这是要造反吗?太孙殿下不会放过你们的!”
肖肆看着谢叔澜,开口说:“太孙殿下何曾放过我们?这些兄弟们,有多少是被下毒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