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不同颜色的旗帜:“以前的七星阵偏于防守,现在要改成玉龙剑阵,能攻能守。”她指着最中间的旗杆,“这里要立根玄铁柱,刻上风后奇门的要诀,才能引动山气。”
李白砚让人抬来美洲带回的红木。这些被印第安人奉为神木的木料足有丈许长,切口处还渗出淡淡的树脂,在雪光里泛着琥珀色的光。“郑云说这木能避水火。”她指挥女兵们将红木削成剑形,每个剑鞘都刻上不同的义军番号,“让十二姝各守一个阵眼,剑气能连成片,山匪闯进来就像掉进网里的鱼。”
阿黎的毒针突然在阵图上点了七下。那些银亮的针尾立刻生出细链,与周围的阵眼相连,链上的铃铛轻轻作响:“这是‘牵机链’,山匪踩进哪个阵眼,其他阵眼都能察觉。”她突然捂住嘴笑,从竹篮里掏出个小陶罐,“方梅师妹要是在,肯定要加些痒痒粉,让山匪笑到没力气闹事。”
吴燕殊请来山魈帮忙。这些青灰色的精怪钻进地下,转眼就挖出七十二条暗渠,渠壁上还覆着发光的苔藓:“里面灌了狐族的迷魂香,山匪闻到就会迷路。”她指尖拂过阵图,那些石灰线条突然泛出青光,在雪地上画出蜿蜒的龙形,“等玄铁柱立起来,整个油山都会变成活的,连石头都能帮咱们守寨。”
玄铁柱是周铁连夜送来的。这根丈许粗的铁柱泛着冷光,柱身上刻满了风后奇门的符文,底座还铸着个巨大的罗盘。“费了十二炉铁才铸成。”周铁抹了把脸上的煤灰,眼里闪着兴奋的光,“我试过了,用它镇阵,十丈内的铁器都能自己动。”
当最后一根红木剑嵌入阵眼时,天空突然响起龙吟。十二道剑气从阵眼升起,在寨顶凝成一条青色的巨龙,鳞甲上还闪着“保民”“安邦”的字样。守寨的女兵们同时举刀,刀光与剑气相融,在雪地里映出一片璀璨的光。王婉婉突然指向远处的山林——那里的惊鸟扑棱棱飞起,想必是被阵法的气势惊动了。
“这阵能护住方圆十里。”她握紧我的手,掌心全是汗,“山匪再敢来,保管有来无回。”
(五)信丰铁厂,炉火新生
第二天清晨,我们乘玄鸟前往信丰。当铁厂的烟囱出现在视野里时,周铁正光着膀子指挥工匠们卸煤。这位铁匠出身的将领脊梁上还留着打铁时烫出的疤痕——那是去年为了赶制火龙炮,被飞溅的火星烧的,此刻在晨光里泛着暗红色的光。
“将军来得巧!”周铁拉着我往新炉子跑,铁砧上的火星溅到他的粗布裤子上,他竟浑然不觉,“这是按您画的图纸改的,炉膛比原来大了三倍,烟管盘成回纹形状,这样烧煤省一半,温度还能高两成。”他抓起块烧红的铁坯往水里淬,“嗞”的一声白雾腾起,铁坯竟弯成了剑的形状,却没有一丝裂纹。
李白砚突然指着墙角的矿石。那些从美洲运来的赤铁矿装在麻袋里,露出的部分在阳光下泛着暗红色的光,还夹杂着点点银星。“郑龙说这矿里有银,能让铁更韧。”她捡起一块递给周铁,指尖被矿石的棱角硌出红痕,“要不要试试掺在铁水里?”
周铁立刻让人取来坩埚。当矿石被投入熔炉时,炉膛里突然爆出青色的火焰,吓得几个年轻工匠连连后退。“别怕!”他抡起大锤在铁砧上敲了三下,“这是银在燃烧,等会儿打出来的铁能削铁如泥。”果然,半个时辰后,第一块新铁锭出炉时,通体泛着淡淡的银光,用指甲一划就能留下痕迹,却能承受巨锤的撞击。
王婉婉在一旁画着风箱的改进图。这位心思缜密的女子把客家水车的原理画了上去,木轴与风箱的连接处还标着精确的尺寸:“让水流带动风箱,省力还均匀,一个时辰能多熔三十斤铁。”她突然笑出声,指着图纸上的回纹齿轮,“以前觉得打铁是粗活,现在才知这里面全是学问,比布阵还讲究。”
阿黎却对铁厂的工具产生了兴趣。她拿起一把小凿子,在废铁上刻出精巧的花纹:“要是在箭簇上刻这些纹路,射出去会不会更准?”周铁眼睛一亮,立刻让人取来箭杆:“试试!要是好用,给孙二娘的女兵都配上,防山匪正好。”
当第一把“正气剑”铸成时,所有人都发出惊叹。剑身泛着淡淡的银光,周铁挥剑劈向铁砧,“当”的一声脆响,三寸厚的铁砧竟被劈成两半,剑刃却完好无损。“好剑!”他把剑递给我,剑柄上还特意刻了个小小的“油”字,“让油山的弟兄们先用,往后不管是防匪还是护民,都能派上用场。”
夕阳西下时,铁厂的炉火映红了半边天。周铁让人把新炼的铁锭装车,每块都铸着回纹印记,上面还刻着工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