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大嫂刘莹华在厨房里忙活起来。

灶膛里的松木柴烧得噼啪响，火光映着清如指节上的茧子——那是常年握刀、练功磨出来的。

刘莹华从窗台上捧过竹篮，里面是带着林间草木香气的蘑菇。清如指尖掐掉硬蒂，放在木盆中清洗，蘑菇吸了水，伞褶里便润出深褐的光。

她将洗净的香菇，连同切成方块的鹿肉，一并放进粗陶锅里，溅起两星温水的涟漪。

清如又扔进两段晒干的葱段、三瓣拍裂的蒜，还有一粒忘记从哪里顺来的八角——她从不放多，只借一点温辛提味。

锅盖盖严，里面传来细弱的“滋滋”声，渐变成滚沸的“咕嘟咕嘟”。

“清如，你大哥又瘦了。”

刘莹华轻声叹道，眸光在水汽中发散。

清如默默地填柴，她能做的不多，只能如今日这样，想法子给大哥多补补，也不知是不是次次多有这样的运气。

半个时辰后，水汽就从锅盖的缝隙里钻出来，漫出满屋子的香。

清如掀开锅盖时，白雾“腾”地涌上来，烫得她缩了缩脖子。用筷子去戳鹿肉，一戳就透，已经软嫩至极。香菇吸足了汤汁，鼓胀得像饱满的小荷包。

“好了！大嫂，叫大哥他们过来吃饭。”

清如手上利落地盛菜，嘴里喊道。

“清如，先把菜温在锅中吧，方才彦哥被叫出去了。”

清如从厨房探出头来，

“出了什么事儿？”

“成族长、成安家过来了，似乎要商量加入村子的事儿。”

清如手上加快了动作，盛菜、刷锅，将菜温到锅中，

“走，咱们也看看去。”

她临出门时，还将门给大嫂关好了。

清河村商量事情的地方，占用了原本祠堂的房间。

清如他们到时屋里传出成族长的声音，

“我们带着米粮、盐巴、油，只求入村子求个平安。而且我们族人里，还有木匠、铁匠。”

清如听了，倒是有些心动，这正好可以弥补清河村手艺人的不足。

只是，铁匠，估计他们暂时也用不到。

但，人才是要慢慢储备的。

她胡思乱想间，听得屋中大哥的声音传出，

“成族长，你们的要求我也听明白了。只是，今日天气已晚。而且，我还要与村内的长辈们商量下，还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