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消瘦,整个人透着一股脆弱感。
然而矛盾的是,他的身量极高,骨架修长,即使此刻被靳霄搀扶着,背脊因虚弱而微微佝偻着,看起来也比健壮的靳霄还高出半个头,像一株被迫弯折的青竹。
他低垂着头,略显凌乱的黑色碎发遮住了部分眉眼,只能看见紧抿的、缺乏血色的薄唇和线条紧绷的下颌。
后方一个穿着黑色工字背心、肌肉贲张的壮汉,沉默的推着一辆轮椅走了过来。
靳霄配合着,极其小心地将那男生扶坐到轮椅上。
也就在坐下的瞬间,那一直低垂着头,仿佛与外界隔绝的男生,缓缓地、以一种近乎刻板的节奏抬起了头。
他的脸色是一种不健康的惨白,但那双眼睛却黑得惊人,瞳孔仿佛两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幽暗得让人心悸。
此刻,男生的眼神直勾勾地、毫无避讳地越过栅栏,投注在池砚舟、贺灼几人身上,那目光深处,似乎翻涌着某种极其复杂难辨的情绪...
贺灼被他这眼神看得忍不住抖了抖身子,往池砚舟和鹿南歌身后缩了缩,小声嘀咕。
“嘶——司晟这小子,几年不见,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渗人啊!
这眼神,跟X光似的,不,比X光还狠,跟要把人从里到外剥皮拆骨似的...瘆得慌!”
池砚舟侧头瞥了贺灼一眼:“别抖了!我们都在,有什么好怕的?你要是真受不了,就先回基地,没人笑话你。”
贺灼一听,立刻梗着脖子说道:“那不行!砚哥!咱们可是一个团队,必须同生死,共进退!我贺灼是那种临阵脱逃的人吗?”
时叙:“收起你那套夸张的戏码...还同生死共进退...司晟现在这状态,还不至于能把我们这么多人怎么样。”
说着,他看向鹿南歌,鹿南歌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时叙的判断。
得到两位精神系的肯定,贺灼瞬间像是被打了一针强心剂,腿立刻站直了,腰板也挺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