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功劳是朕的。

“至于杨卿、侯卿所虑……”崇祯看向两位重臣，“林卿毕竟年轻，行事或有不周之处。然其心可嘉，其才可用。如今虏寇交讧，正当用人之际。着兵部、户部，对振明军之粮饷器械，酌情优先拨付，不得有意拖延掣肘。”

这话是对杨嗣昌和侯恂的告诫，也是给林慕义吃了一颗定心丸。

杨嗣昌和侯恂对视一眼，齐齐躬身：“臣等遵旨。”语气听不出喜怒。

“林卿，”崇祯最后看向林慕义，语气加重，“朕望你勿负朕望，好生练兵，为朕再练出一支虎狼之师！中原流寇日益猖獗，他日……或有用你之处。退下吧。”

“臣，定当竭尽全力，效忠陛下，万死不辞！”林慕义再次叩首，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却又感到了更大的压力。皇帝提到了“中原流寇”，这是一个明确的信号。

他躬身退出东暖阁，直到走出乾清宫，被初春略带寒意的风一吹，才发觉后背的官服已被冷汗浸湿。

这次问对，他算是勉强过关，获得了在天津继续发展的默许，但也彻底站在了杨嗣昌等保守派官员的对立面。未来的路，注定不会平坦。

他回头望了一眼那重重宫阙，目光坚定。

无论前路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必须走下去。振明军这把刀，必须在血与火的磨砺中，变得更加锋利，才能在这末世之中，劈开一条生路。

而中原，那片广袤而混乱的土地，似乎正在向他招手。那里有更多的敌人，也有更大的机遇。他知道，属于振明军的真正考验，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