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威压如同实质的海啸,瞬间席卷整个山谷!
飞沙走石,天地变色。
一个身高近三丈、浑身覆盖着漆黑骨甲、头生弯曲巨角的魔尊,撕裂空间般出现在谷口。
猩红的魔眼如同两轮血月,死死锁定在白衣如雪的云清瑶身上。
「桀桀桀……云清瑶!本尊等你多时了!今日就拿你的头,祭我神功!」
声浪滚滚,震得我耳膜刺痛,气血翻腾。
周围的师兄师姐们脸色煞白,纷纷后退,结阵自保。
这才是真正的硬茬子!黑风谷的魔尊!
云清瑶终于动了。
她缓缓转过身,面向那气势滔天的魔尊。
侧脸的线条在魔气森森的光线下,依旧完美得惊心动魄,却透着一种比万载玄冰更冷的肃杀。
她甚至没开口。
只是抬起了手中的霜华剑。
剑尖斜指地面。
一股无形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恐怖剑意,以她为中心,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
魔尊显然被这种无声的蔑视激怒了。
他狂吼一声,巨大的魔爪撕裂空气,裹挟着滔天魔焰,遮天蔽日般朝云清瑶拍下!
那威势,仿佛要将整个山谷连同我们一起拍成肉泥!
就在魔爪即将临头的刹那——
云清瑶动了。
不是闪避,不是格挡。
她只是极其简单地,向前递出了一剑。
动作轻描淡写,如同拂去衣袖上的一粒尘埃。
一道凝练到极致、细小如丝的冰蓝剑光,自霜华剑尖悄然射出。
无声无息。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毁天灭地的光影。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那只足以拍碎山岳的恐怖魔爪,连同魔尊庞大如山的身躯,以及他脸上凝固的狞笑,被那道纤细的冰蓝丝线,从中一分为二。
切口光滑,寒气弥漫。
被分成两半的魔躯,诡异地保持着前冲的姿势,然后轰然倒塌,砸起漫天烟尘。
魔血如同决堤的江河,瞬间染红了谷地。
一剑。
仅仅一剑。
刚刚还气焰滔天、不可一世的魔尊,死了。
死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整个黑风谷,死寂一片。
只有魔血汩汩流淌的声音,以及风吹过残留剑意的呜咽。
所有人都傻了,包括我。
我知道她强,但强到这种地步……简直超出了想象!
烟尘未散,魔血还在流淌。
云清瑶缓缓收剑,转身。
素白的裙裾拂过污秽的地面,却片尘不染。
她径直朝我走来。
一步,一步。
明明踩在血污和魔尸之上,却如同漫步云端。
刚刚一剑诛魔的恐怖威压尚未完全散去,冰冷的气息如同实质,压得我喘不过气。
周围的弟子们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敬畏地低下头,自动分开一条路。
她的目光,穿透了稀薄的烟尘,精准地落在我身上。
冰冷,专注,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我头皮瞬间炸开,握着剑的手心里全是冷汗,黏腻腻的。
她走到我面前,停下。
距离近得我能闻到她身上那股独特的、仿佛初雪融化混合着寒梅的清冽冷香。
这味道本该沁人心脾,此刻却让我如坠冰窟。
她比我高半个头,微微垂眸看着我。
那双曾经在无数个深夜里让我辗转反侧、描绘过无数次的眸子里,此刻没有一丝属于仙尊的悲悯或威严。
只有深不见底的寒潭,和潭底翻涌的、令人心悸的暗流。
「方才,」
她的声音响起,清泠泠的,像冰珠落在玉盘上,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山谷里的风声血声,「谷口东侧,那个穿鹅黄衣裙的女弟子。」
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谷口东侧?穿鹅黄衣裙的?
好像……是灵草堂的赵师妹?刚才魔潮冲击阵型时,她似乎被冲到了我附近,很惊慌地喊了一句什么……
「她与你,说了什么?」
云清瑶的语调没有丝毫起伏,平静得可怕。
霜华剑那冰凉刺骨的剑尖,带着一丝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