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终还是没追上江月遥。
酒吧街外面人太多,她像一滴水汇进海里,瞬间就没了踪影。
我打她电话,关机。
微信消息发过去,前面跳出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她把我拉黑了。
我站在嘈杂的街口,看着手机屏幕,心里堵得像塞了一团湿棉花。晚风吹过来,带着夏末的黏腻和酒吧里飘出的酒气,让我一阵阵反胃。
脑子里乱糟糟的。
一会儿是江月遥苍白的脸和含泪的眼睛。
一会儿是虞胭贴在我耳边,用气音说的那句话。
——「你身上从里到外,可都是我的味道。」
草。
我烦躁地抓了把头发,转身往回走。
经过那条后巷时,我下意识往里看了一眼。
地上那个摔烂的蛋糕还在,引来了几只苍蝇,围着嗡嗡打转。奶油和蛋糕胚糊在肮脏的地面上,像一场荒唐闹剧的遗骸。
刚才虞胭就是在这里,把我钉在墙上,用最羞辱的方式,揭穿我所有的伪装。
我和虞胭的关系,从一开始就不正常。
三个月前,我在一家高级餐厅打工。
虞胭和她那帮富二代朋友来吃饭,不知道怎么就盯上了我。
她让我给她倒酒,手指有意无意地划过我的手背。
后来,她经常来,每次都点名要我服务。小费给得特别大方。
再后来,她直接问我,跟她走不走。
我说不清当时为什么会答应。
可能是因为她给的钱实在太多,多到可以让我暂时忘记尊严这个词怎么写。
也可能是因为,她看我的眼神,那种赤裸裸的占有欲,让我有种病态的兴奋。
我需要钱。很需要。
江月遥的妈妈还在医院里躺着,每天都是流水一样的开销。
我不能再跟她开口,她为了她妈妈的事已经快垮了。
跟了虞胭之后,她给我租了房子,买了衣服,把我打扮得人模狗样。
但她控制欲极强,我去哪儿,见谁,都要跟她报备。
她心情好的时候,能把我宠上天,要什么给什么。心情不好,说话能像刀子一样,专往人心窝子里戳。
我知道别人在背后怎么说我。
说我是虞胭养的小白脸。
吃软饭的。
我都认。
可我从来没想过,会把江月遥扯进来。
她是我藏在心底最干净的地方。
是我高中时代可望不可即的白月光。
是哪怕我烂在泥里,也希望她能永远洁白无瑕的存在。
我和虞胭的事,我一直瞒着她。
告诉她我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收入还行。
她一直很相信我。
今天是我生日。
我本来答应晚上和她一起吃饭。她说要给我一个惊喜。
可我忘了。
虞胭下午就给我打电话,说晚上有个局,我必须到场。我没敢拒绝。
我以为能应付过去,找个借口骗过江月遥。
没想到虞胭会直接来酒吧堵我。
更没想到,江月遥会捧着蛋糕找到这里。
现在,全完了。
我回到虞胭给我租的那套公寓时,已经快凌晨了。
一身酒气,脑子里像有一万只蜜蜂在叫。
用指纹开了锁,推门进去,一片漆黑。
我松了口气,以为虞胭还没回来。
她今晚让我在朋友面前出了丑,以她的脾气,不该这么轻易放过我。
我摸黑脱下鞋,想先去冲个澡。
刚走到客厅,「啪」一声,灯亮了。
刺眼的光线让我眯了下眼。
虞胭穿着真丝睡袍,翘着腿,坐在客厅正中的沙发上。
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慢悠悠地晃着。
她显然刚洗过澡,头发半干,散在肩头。
卸了妆,脸上少了几分攻击性,但眼神依旧锐利。
「还知道回来?」她抿了口酒,语气听不出喜怒。
我没吭声,继续往浴室走。
「站住。」
我脚步停住,没回头。
「我让你走了吗?」她声音冷了下来。
我深吸一口气,转过身:「虞胭,我很累,想洗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