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赵军分开以后,吴保国、沈秋山舅甥二人在往食堂走的过程中,吴保国忽然往左右扫了两眼,然后将沈秋山拉到了一旁。
然后,吴保国冲身后跟来的参帮管事魏松波摆了摆手,示意让魏松波先走。
魏松波一看,就知道这舅甥俩是有话要说,他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即便向食堂走去。
吴保国带着沈秋山进到楼里,在确定四下无人后,吴保国对沈秋山道:“五外甥,你爹密那苗大货都休眠多少年了,今年差不多该打挺开叶了吧?
要我说呀,你不行你就答应那赵军,让他给你撵那帮狼去吧,要不然我怕耽误事啊。”
当年沈秋山的父亲沈百成在放山时,看到远处地上有一抹红。
当时正值红榔头市,沈百成三步并作两步就过去了。
他到近前一看,原来是有体重的马鹿或野猪经过,一蹄子踩在了参芦头上。将那芦头踩坏的同时,也踩倒参挺。
所以,沈百成才看到了贴地而生的红榔头。
当时参出土部分,叶被踩碎,只剩个挺和红榔头也看不出是几品叶。但沈百成二话不说,直接掏出家伙事开始抬参。
可随着他一动鹿骨签子,却发现这参的芦头不是一般的长,算上被山牲口踩坏的部分,芦头已经超过了十五公分。
这芦头都不用细查芦碗,沈百成就知道这参的年份绝对在百年以上。
可如此一来,沈百成就陷入了两难之间。
这年份的野山参,即便是以前的皇上也见不多少。如此珍品,沈百成遇见了,怎能不将其抬回去?
可抬的话,这参芦头有残,原来能卖十万的价格。就因为有残,怕是想买一万都费劲。
没办法,这就是野山参。强迫症这个词虽然是几十年后才出来的,但这个症状,华夏人早就有了。
这要是苗普通的四品叶,甚至五品叶,沈百成都抬它出来。
但这是参王啊!
参王怎能有缺?有缺还叫参王吗?
沈百成考虑再三,最终选择将参挺截断,将芦头埋回土里。他想的是这人参芦头残了,肯定会休眠修复,那自己就等它休眠结束,新芦头长好发芽,自己再来抬它。
可沈百成一等就是八年,第九年沈百成去世。临终前,他拖着病体带沈秋山上山,亲手将参王休眠之地指给了沈秋山。
今年是沈百成发现残参的第十七年,也是沈秋山守护残参的第九年。
年头越久,沈秋山就越觉得那参王快要出芽了。但是即便今年这参出芽破土,自己又怎么去抬参呢?
这等宝贝,沈百成不想与外人分享。
在他的计划里,抬参时他叫上二舅吴保国,再带着他亲兄弟,三个人过去足以,外人一个不带。
可那苗残参的芦头都十七八公分了,那它的须子又得多长?
这样的参,三个人抬得两三天才能抬出来。
这两三天,三人肯定得在山里住,到时候遭遇恶狼偷袭,那不就麻烦了吗?
所以从前年开始,沈秋山一直游说林场领导,让林场组织打狼队前往狼草沟杀狼。
可露水河林场的情况跟永安林场差不多,林场保卫组打猎并不专业,他们组成的打狼队,几次都无功而返。
通过这两天的短暂接触,吴保国感觉赵军很靠谱,就想让沈秋山答应赵军的要求。
毕竟什么都没参王重要,尽快将狼群赶走,然后过去看看那参王是否出芽。
如果象鼻芽已出,那就说明芦头已经修复好了,赶紧抬它便是,省着夜长梦多。
但这时,沈秋山摇了摇头道:“先不着急,二舅。我今天听那个保卫组的小领导说,他战友打猎可厉害了,他这两天就给他战友打电话。”
说完这话,沈秋山忽然对吴保国道:“二舅,我记着上次你给我介绍,有个黑省永安林场的庞把头,那人这回来了吗?”
“来啦,昨天到的。”吴保国应了一声,然后反问道:“咋地,五外甥?你找他有事儿啊?”
“那啥……”沈秋山道:“我们那保卫组小领导说,他那战友就在永安林场,我寻思那庞把头不得认识啊。”
“那一会儿就问问呗。”吴保国说:“那人要靠谱,那可太好了。他们战友之间求着办点啥事儿,不至于要来咱这儿放山呐。”
吴保国认为,赵军提出的要求,说过分也不过分,说不过分也过分。
毕竟让人家撇家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