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点惊悚,于是改口,“……正饿得不行!太感谢了!”
他只是笑了笑,递过一双筷子:“趁热吃,溏心蛋凉了口感就差了。”
那碗面美味得如同幻境。我心里的那点异样被巨大的满足感和对林响的感激压了下去。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灵魂室友”?连这种隐秘的渴望都能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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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的“默契”接踵而至。我习惯在晚上写作时泡一杯特定的龙井,水要85度,茶叶铺满紫砂壶底,第一次注水刚好没过茶叶,等待三十秒后再注水七分满。没过几天,我注意到林响晚上看书时,手边的小茶壶和品茗杯,无论是器型、茶叶种类,还是冲泡手法,都与我如出一辙。有一次我忍不住指着他的茶壶开玩笑:“嘿,你这泡法,偷师学艺啊?”
他端起小巧的茶杯,在鼻端轻轻一晃,眼神里带着欣赏:“茶道精妙,我觉得你这样冲泡,最能激发龙井的豆栗香和鲜爽气。”
这话听得我心里异常舒坦,甚至涌起一股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动。看,连这种近乎偏执的细节都能共鸣,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真正的寒意,是从那首曲子开始的。那段时间我被一个创意项目搞得焦头烂额,精神濒临崩溃,只能靠一首极其冷门、发布于某个独立音乐平台、听众可能不超过三位数的后摇乐曲《永夜回旋》来集中精神和排解焦虑。我总是戴着顶级的降噪耳机,把自己完全囚禁在那个重复、螺旋上升又骤然坠落的音墙里,那是我最后的私人堡垒。
那天我加班到凌晨,拖着灌了铅一样的腿回到家,屋里只亮着玄关一盏昏黄的小灯,万籁俱寂。我疲惫地弯腰,正准备换鞋,一段极其熟悉、空灵中带着撕裂感的电吉他旋律,像冰冷的蛛丝,悄然钻进我的耳膜——是《永夜回旋》里那段标志性的、复杂到几乎无法用口哨模仿的吉他即兴片段,此刻正被以一种近乎复刻的精准,用口哨吹奏出来。
我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血液好像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我猛地直起身,看到林响坐在客厅沙发的阴影里,姿态放松,嘴角随着那精准到可怕的旋律微微起伏。
他停下来,转向我,阴影中他的面容有些模糊,声音里带着一丝刚回过神般的歉意:“啊,你回来了。不好意思,这调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我脑子里绕了一晚上了,不自觉就吹出来了。”
“……什么歌?”我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他摇了摇头,站起身,走向厨房去倒水,语气自然得像在谈论天气:“不知道名字,就是突然在脑子里响起来的,感觉……挺特别的,有种被困住的循环感。”
“循环感……”我下意识地重复着这个词,这正是我对这首曲子的核心感受!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让我几乎站立不稳。巧合?一首我从未公放、甚至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的,如此冷僻晦涩的曲子,怎么可能“刚好”在他脑子里响起?而且还吹得一个音不差,甚至捕捉到了其核心情绪?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试图安慰自己:也许,也许只是某种深层次的心理共鸣?对,一定是压力太大,我想多了。
但接下来的“咖啡事件”,彻底动摇了我的自我安慰。那是个周末清晨,我心血来潮,想起在某个小众论坛看过一个猎奇喝法:往现冲的美式咖啡里加一小撮喜马拉雅粉盐。我怀着某种实验和自毁般的心态试了,结果那混合着咸味和苦涩的怪异口感让我立刻皱起了眉头,仿佛喝下了一口金属锈水。我只勉强咽了一口,就赶紧把整杯失败的实验品倒进了水槽,并仔细冲洗了杯子,确保不留痕迹。
这事小到我自己转眼就忘了,甚至觉得有点蠢。
直到那天下午,我正坐在书房对着电脑屏幕发呆,林响轻轻敲门进来,手里端着两杯咖啡。“试试这个?”他递给我一杯,眼神里带着一种纯粹的、探讨新知般的期待,“我看你早上好像这么试过,觉得可能是一种值得探索的新风味。”
我接过来,狐疑地喝了一小口。一股熟悉的、带着矿物咸味的怪异感瞬间冲击着我的味蕾,精准地复现了早上那口让我作呕的味道——甚至因为咖啡温度更高,那种咸涩感更加鲜明!
我差点没忍住当场吐出来,强行咽下去,感觉食道和胃都在抗拒地抽搐。
他却品了品自己那杯,微微蹙眉,随即又舒展开,用一种认真研究的语气说:“刚开始确实有点……挑战性。但回味一下,舌根似乎真的有一点微妙的甘甜被引出来了?你觉得呢?是不是有种打破常规的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