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直接用肉眼,死死地盯向那幅真实的、物理存在的窗帘——
墨绿色的绒布平整地垂落着,在补光灯的照射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后面空无一物,没有任何影子。
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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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猛地转回头,看向电脑屏幕。
影子还在。清晰,稳定,带着死亡的静谧。甚至,在她极度惊恐的、几乎要凸出眼眶的注视下,那影子的头部,那团模糊的膨大阴影,似乎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一种失去了所有生命支撑的、仅受物理法则支配的、轻微而了无生气的晃动。
“啊——!!!”
积蓄已久的恐惧终于冲破了理智的堤坝,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不再是压抑的呜咽。她像疯了一样,伸手胡乱地拔掉了摄像头的USB连接线,电脑屏幕上的监控画面瞬间消失,变成一片代表“无信号”的深蓝。
她跌跌撞撞地冲回主卧,再一次死死锁上门,用背部抵住冰冷的门板,身体沿着门板滑坐在地,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泪水混合着冷汗,濡湿了衣襟。
肉眼看不见。只有通过电子眼,通过这冰冷的、没有生命的镜头,才能捕捉到它的存在。
它依附的,不是这个物理意义上的房间,不是那幅窗帘,而是她的“直播”这个行为本身,是那个由光信号、数字编码和网络传输构成的虚拟空间。它存在于信号的层面,却又真实地影响着现实——影响着她的精神,她的生活,甚至……可能最终,她的生命。
这个认知带来的恐惧,远比看到一个实体鬼魂更为深邃和绝望。这意味着她无法通过简单地逃离这个房间来摆脱它。只要她再次开启直播,只要那个“通道”被建立,它就会如约而至,继续它那未完成的、模拟上吊的进程,直到……绳套彻底收紧,直到仪式完成。
她蜷缩在门后,在刺眼的灯光下,一夜无眠。窗外天色渐亮,晨曦透过窗帘缝隙,给房间染上一层灰蒙蒙的光。在经历了极致的恐惧与无助之后,一种近乎偏执的决心,反而在绝望的废墟中悄然滋生。
她不能这样下去。她需要帮助。需要有人用她所不具备的知识和设备,来解读这超乎常理的恐怖。
她拿起手机,在通讯录里反复翻找,最终,指尖停留在一个名字上——阿健。一个不算非常熟络,但据她所知,在大学时代就对电磁现象、超自然理论和各种边缘科学极为痴迷的朋友,现在似乎也在从事一些相关的自由研究。他或许会认为她疯了,但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可能理解并愿意探究此事的人。
电话拨通,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小深语无伦次,声音因恐惧和缺乏睡眠而嘶哑变形,她尽可能地描述着直播录屏、只有镜头能捕捉到的影子、逐次升高的过程……
电话那头,阿健沉默地听着,没有打断,也没有立刻质疑。直到小深带着哭腔说完,他才沉声开口,语气里没有惊讶,只有一种研究者般的冷静与专注:“听起来不像传统的残留能量或者地缚灵。描述更倾向于一种……‘信号寄生体’。”
“信号……寄生体?”
“一种理论上的存在,或者说现象。它们没有固定的形态,甚至可能没有自主意识,更像是一段程序、一个卡在现实缝隙里的‘坏数据’。它们依附于特定的信息流存在,比如稳定的网络信号、视频流。你持续的直播,相当于提供了一个规律的、高强度的‘载体’和‘坐标’。”阿健解释道,电话那头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它在这个载体里,按照某种固定的‘脚本’或‘程序’运行——也就是你看到的,模拟上吊的过程。”
“程序?运行到最后会怎样?”小深的声音颤抖得几乎无法连成句子。
阿健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不知道。可能是程序的简单结束,它自然消散,像一段播放完毕的视频。也可能……是某种‘触发条件’的最终达成。而触发的后果,未知。”
触发条件。这个词像一把冰冷的钥匙,插入了小深心脏的锁孔,让她瞬间冻结。
“我下午带些设备过来看看。”阿健最后说道,“在我到之前,不要再进行任何形式的直播或录制。保持手机畅通。”
挂断电话,小深紧紧握着手机,仿佛那是茫茫黑暗大海中唯一的一块浮木。阿健的到来,似乎带来了一线生机,但“信号寄生体”和“触发条件”这些陌生的词汇,却又将这场噩梦引向了一个更加深邃、更加不可测的深渊。
下午的阳光,也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