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郊,一栋隐蔽在半山腰的独栋别墅。
这里与其说是住所,不如说是一个戒备森严的临时巢穴。
自从在拳击赛上输给秦川,并试图赖掉赌注后,“疯虎”张狂就如同惊弓之鸟,一直龟缩在此,几乎与外界隔绝。
此刻,别墅那间拉紧了厚重窗帘、只开着一盏昏黄壁灯的客厅里,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岛城地下世界令人闻风丧胆的“五虎”罕见地齐聚于此。
召集人,是唯一在场的女性,“媚虎”苏媚影。
张狂烦躁地在铺着昂贵地毯的地板上来回踱步,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野兽。
他看向端坐在沙发上,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的苏媚影,忍不住再次开口,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焦灼:
“苏姐,到底出了什么天大的事?非得把大家都叫到这鬼地方来!”
苏媚影抬起眼,妆容精致的脸上没有半分往日的媚意,只有一片冷肃:
“急什么?等人都到齐了再说。”
“看你这样子,能是小事吗?”
张狂停下脚步,语气不满。
“你整天躲在这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当然不知道外面已经变天了!”
苏媚影没好气地反问:“你手底下有几个得力干将,前几天被执法队端了,你知不知道?”
“什么?!”
张狂猛地瞪大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谁?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
“具体是哪几个,我也不完全清楚,但人数不少,至少三个。”
苏媚影的话音未落,客厅门被推开,陈万彪、张天佑和林振南三人前后脚走了进来。
“彪哥,天佑哥,振南哥。”
苏媚影站起身,算是打了招呼。
“媚影,张狂,在聊什么这么严肃?”
陈万彪声音洪亮,但眉宇间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郁。
他身材魁梧,是“五虎”中资历最老、实力也最强的“暴虎”。
张天佑,人称“智虎”,戴着金丝眼镜,气质相对儒雅,他推了推镜框,目光直接投向苏媚影:
“媚影,这么急叫我们过来,究竟所为何事?”
苏媚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陈万彪,语气沉重:
“彪哥,如果我没弄错,你手下也有两个兄弟,折进去了吧?”
陈万彪脸色一沉,点了点头,瓮声道:
“我也是刚查到。两个跟了我好几年的老兄弟,莫名其妙栽了。听说……是因为抢劫,被执法队撞了个正着。”
他狐疑地看着苏媚影,“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苏媚影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道出了更惊人的消息:
“他们抢的,不是普通东西,是‘沧海藏珍阁’准备转运到银行金库保管的一批顶级藏品!据初步估计,价值……几十个亿。”
“卧槽!”
林振南倒吸一口凉气,差点跳起来,“几十亿?这几个小子他妈疯了吗?敢动庞瑞霖的命根子!”
张天佑的眉头紧紧锁住,他捕捉到了更关键的信息:
“媚影,你召集我们,不仅仅是为了通报这个消息吧?”
“当然不是。”
苏媚影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清晰的警告意味。
“我收到绝对可靠的消息,藏珍阁的老板庞瑞霖,已经从境外重金聘请了一批高手,人……已经到岛城了。”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彪哥,还有张狂!”
“放他娘的屁!”
张狂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起来,脸色涨红。
“这事跟老子有毛关系!凭什么找老子算账?!”
陈万彪也是脸色铁青,拳头不自觉攥紧:
“张狂说得对!手下人做事,我们并不知情!庞瑞霖这是要不分青红皂白,把屎盆子扣我们头上?”
苏媚影无奈地叹了口气:“庞瑞霖可不会这么想。在他眼里,是你们的人动了他的货,还导致他的宝贝被执法队扣押,损失巨大。”
“他这种混迹黑白两道、背景通天的人物,丢了这么大面子,怎么可能善罢甘休?他必然要找人泄愤,树立威信!”
张天佑一直沉默地听着,此刻缓缓开口,镜片后的目光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你们……不觉得这件事,从头到尾都透着一股诡异吗?”
陈万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