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的行动。在他最后一批、也是最核心的那批财物装箱时,想办法把我们准备好的‘证据’混进去!或者,在他登船前,由我们的人,以‘例行检查’或‘补充给养’为名,将‘证据’送上他那条逃往南美的船,藏在货舱的隐秘处。”
伊藤文夫的财产给抢了,这件事他肯定会严加追查,栽赃给铃木健太合情合理。
佟书文听得心惊肉跳,这是要坐实铃木的罪名,让他百口莫辩,甚至可能因此被伊藤文夫的人追杀至天涯海角。
“二爷,这……时间紧迫,万一被铃木察觉……”
“他不会察觉。”龙二打断他,语气笃定,“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如何尽快带着家人和钱财逃离,警惕性都放在防备上级和可能的盟军袭击上。对我们,尤其是对他‘慷慨’的合作伙伴,他此刻更多的是依赖和最后的信任。而且,执行这件事的,必须是绝对的生面孔,或者……让他自己的人都参与进来,‘无意中’帮我们完成。”
他写好的信纸被小心折起,装入一个没有标记的信封。
“这封信,通过我们在兴亚院的暗线,在铃木的船离开津塘海域、无法回头之后,送到伊藤文夫在平津的亲信手中。内容嘛,就是揭露铃木健太监守自盗,抢劫‘扶桑丸’部分珍宝,并伪造沉船现场,如今正携带巨款试图经南美逃往中立国。”
龙二将信封递给佟书文,眼神深邃:“ 时机是关键。信不能早,早了铃木可能被截下,我们的布局就白费了;也不能晚,晚了伊藤的怒火可能就烧不到他身上了。必须在他刚刚踏上不归路,却又未能真正安全的时候,让伊藤接到这份‘举报’。”
“我明白了,二爷!”佟书文郑重接过信封,“铃木最近疯狂变现,账面上亏空巨大,这本身就是最好的佐证。再加上我们准备的‘实物证据’和这封匿名信,由不得伊藤阁下不信!”
“嗯,书文,倒卖物资这件事你要把自己洗干净,不要查到你身上。我怕日本人最后找替死鬼!”
“二爷,放心,这事参与最深的就是宪兵队和特高科小林正义的人。我就是牵线搭桥。”
“那就好。”龙二负手而立,望着窗外被风雪笼罩的夜色,仿佛看到了铃木那艘在波涛中颠簸的逃亡之船,以及即将从东京席卷而来的、针对铃木的滔天怒火。
“伊藤文夫丢了这么大一笔钱,绝不会善罢甘休。他需要给上面一个交代,也需要找回面子。铃木健太,这个曾经的宪兵队长,如今惶惶如丧家之犬,正是最完美的替罪羊。他会吸引伊藤所有的注意力和报复手段,而我们……”
龙二想想继续说道:
“而我们,就静静地看着这场狗咬狗的好戏。伊藤的调查方向会被引向海外,引向一个已经消失的‘窃贼’。那批真正的财富,将随着铃木的逃亡和伊藤的误判,彻底沉寂下来。”
这件事还是有风险的,风险在于,铃木一旦仓促逃跑,很可能留下破绽,甚至可能为了扫清障碍,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
比如,他手里掌握着太多与龙二交易的证据,虽然大多是经佟书文的手,但他若狗急跳墙,总能攀扯出一些。而且,他这一跑,宪兵队必然换将,新来的队长是什么路数,我们还需要重新打点,增加了变数。
龙二看着佟书文,补充说道:“准备‘清理’方案。铃木走可以,但他不能干干净净地走,更不能留下任何可能牵连到我们的尾巴。他经手的那些核心账目、往来密电,尤其是涉及我们与北面大额交易的记录,必须在他离开前,或者离开的同时,彻底消失。这件事,我会亲自安排阿豹去做。”
佟书文心领神会,知道这是要趁乱销毁所有敏感证据,甚至可能让某些知情者“被沉默”。他重重点头:“明白!我会配合阿豹,把首尾处理干净。”
“另外,”龙二最后补充道,“通过安德森的渠道,给oSS递个消息,就说津塘日军宪兵队高层似有异动,可能涉及人员潜逃和资产转移。不用说得太细,点到为止。让美国人去关注这条线,既能分散可能投向我们这边的注意力,也能给铃木的逃亡增加点‘乐趣’。”
铃木逃亡被美国军舰查获,然后被击沉或者抓捕都好,就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拿了多少钱了。
“是,二爷!我立刻去安排,保证万无一失!”佟书文躬身领命,快步退出了书房。
利用铃木的逃亡计划,不仅清除了一个知晓部分内情的不稳定因素,更将伊藤文夫追查的线索彻底引向歧途。这一手“金蝉脱壳”加“移花接木”,可谓狠辣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