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市,星湖区,下午2:06。
伴随风铃响起的清脆声,正在修剪手中花枝的女人抬起了头,看清来人后她微微一惊,“燕先生,你的手…”
“啊,没关系,出任务的时候受了一点小伤,这种程度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魔术师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
他的外貌特征很明显,所以这周边的普通居民基本上都知道他的身份。
不过他平时也只在星湖区这种繁华高端的地方活动。
“真是太辛苦了,要不是有你们这样的人,一直在默默保护我们,或许我们早就被那些怪物吃光了。”女人发出一声很轻的叹息。
“能肩负这样的使命,保护大家是我的荣幸。”
魔术师倚靠在修花的台面上,托着脸看她,“今天依旧楼小姐为我选花吧。”
魔术师盯着忙碌的女人,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大理石台面。
那头柔顺的栗色长发被女人斜斜地拢在一侧,搭配着针织衫和长裙,看起来温柔而又娴静。
说实话,他对这种类型的人妻还挺感兴趣的。
要不是工作繁忙,他可能会考虑和她发展一下。
女人动作利索,很快就给魔术师包好了一束白色月季。
“祝您拥有美好的一天。”她笑着说。
望着魔术师离开的背影,女人脸上依旧保持着温柔完美的笑容。
良久后,她蹲下身,伸出细白纤长的手指,轻轻抚摸身旁的花瓣,“不听话哦,怎么能对客人张嘴呢?”
花心中间的利齿一圈圈收缩了回去。
…
“喂,你快到了是吗?直接上楼就好,我就在家里等你。”
魔术师挂断电话后,换上了家居拖鞋。
他本来想连着家居服一起换的,但是独臂太不方便了,还是等治疗好了再说吧。
魔术师坐到沙发上,把原本枯萎的花拿出来,丢到垃圾桶,然后换上了新鲜的白色月季。
他向后仰靠,眯起眼,享受着这难得一见的阳光。
不知道为什么,就在这么一个难得放松的时刻,魔术师心里居然涌起了一丝寒意。
不对劲。
他肩膀肌肉骤然绷紧,头颅转动,向后看去。
但是太晚了。
一只手从他沙发后的阴影中探出,指尖苍白,近乎透明。
那阴影不再是二维的平面,而是变成了黏稠、深邃的入口。
此时魔术师的头堪堪转过去了一半。
他眼睛瞪得很大,瞳孔中映出沈从星毫无表情的脸,和她身后浮动在光线中的细小尘埃。
魔术师下意识地想叫出口,但声音却卡在了喉咙中。
寒光一闪。
沈从星的动作快到只剩下一道残影。
暗红色的金属剑身精准而又狠辣地刺入了魔术师的喉咙。
她似乎并不急着杀死魔术师,只是手腕轻轻一转。
沈从星听到了血管和肌肉被搅碎的悦耳声音。
“真锋利啊,比榕城调查部门给我特制的长剑好太多了。”
沈从星叹道,“一把简单的骑士长剑可没办法守护任何人。”
魔术师身体猛地一颤。
血沫从他口鼻涌出,他死死地盯着沈从星,满脸的不可置信。
等等,等一下,为什么?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一个叛徒怎么敢出现在这里,这里可是他们的大本营啊!
她难道不怕六觉的月亮直接夺过她的精神控制权吗?!
似乎是从魔术师那双惊恐的眼中,察觉到了他心中所想,沈从星轻声笑道,“她现在可没精力把精神分散到你这位丧家之犬的位置。”
沈从星干脆利落地拔出刀刃。
魔术师的鲜血像一道喷泉,猛地飙射了出来,洒在他的窗帘、昂贵的丝绸家居服,以及挂着水珠的白色月季花上。
“作为你偷袭我和哥哥的代价,本来想让你死得更惨一点,但不重要了,只要能让月亮愤怒就够了。”
沈从星手腕抖动,剑身上的血珠被甩落成一条直线。
魔术师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面目狰狞地捂着自己喉咙。
他尝试性调动身体里的能量封住出血口。
他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