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归,此时已入晋阳,作胁迫状,宇文护就将韦孝宽调回玉壁守御了;若我们再逼得太紧,宇文护就会和帝党联手,全力抵抗我军。若稍缓之,使其无燃眉之急,自然内斗起来。”
“我们就整顿军备,养精蓄锐,等他们打得火热,再挟大势以攻之。彼等缠斗多时,仇睢深入骨髓,又不欲对方树功,必定互相推诿、攀咬,宇文护势大,则必不愿帝党得意,到时遣使来朝,献上玉壁以求和,都尚未可知呢!”
斛律孝卿下拜:“至尊谋略深远至极,臣无虑了!”
其他臣子也纷纷奉承:“臣等弗如也!”
“至尊圣明啊!”
臣下歌功颂德,高殷已经习惯了这幅场面,这种说辞完美华丽,很是想当然,最关键的便是齐国如今还有什么理由要等待呢?养精蓄锐?要养到什么时候?
无非是把晋阳的反对派都揪出来,铲除后患,才好进军罢了,这一点斛律孝卿和高殷都门儿清,只是不便明说。
虽然在场近臣很多,但他们最重要的标准是忠诚,脑子不一定管够,只要论点清晰有力,哪怕不实际,他们也会深切相信着——不只是他们,还包括这天下万民。
而这番解释,已经足够说服他们了,对于其余人的质问,他们还可以理直气壮的表示:“我这是亲耳听至尊说的!有本事你去问问至尊呐?”
所以虽然漏洞不小,但这道议和的决定,能让他们不是很厌恶的接受,已经算是成功了,如果连近臣都接受不了,那么朝臣就更会阻挠。
说完这些话,高殷便散朝了,对某些近臣来说,这是忙碌的开始,他们还要去找亲近的大臣,告诉他们高殷今日的决议,让他们早早接受或是想个对策。
只是其中总有人说的话不是高殷希望传播的内容,比如名为拓跋安的横野将军,他下朝后便辗转进入了一座府邸,在暗处的厢房被接待,低声说出:“君王欲议和,似是要先揪出我等,如之奈何?”